景真緩緩走出容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轉過身,就正好看見容宴撐著一把傘,站在容府門口望著自己。

這些日子,她都是挑著容宴不在的時候去的容府,雖然她知道容宴肯定早就知道她每日都去了府上,但是她不明白容宴為什麼沒有阻止,反倒是採取了一種縱容的態度。

難道是為了容許?亦或是給她保留一分臉面?

景真不會細想,也裝作糊塗,依舊每日前往,反正她與容宴俱是在禮部,所以對容宴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無空,甚為明白,這一來二去的,以至於直到今日才在容府外面和容宴恰好遇上。

不過景真也明白,若不是這場雨的緣故,估計容宴也不會回府得這麼早,當然,她也不會離開得這麼早。

她沖著容宴點點頭,沒有多留。

回到府中,又見夜文頤在自己院子裡坐著。

“哥,你怎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早?”

夜文頤看了她一眼,才回道:“不早,只比你先幾步而已。”

景真覺得夜文頤簡直莫名其妙,不過她這陣子已經習慣了夜文頤時不時地抽風和善變,再加上不想和他搞得兄妹之間反目成仇,便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手撐在桌子上,託著自己的下巴道:“你這個樣子,難道是曲霞殿的摺子又多了一堆?”

夜文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門見山地道:“本王是因為你,本王聽說,你這陣子和禮部尚書走得挺近的?”

景真心中一跳,臉上卻掛著散漫地笑意,攤手道:“人家是我上司,我不和他走近,難道和你走近?再說了,誰怎麼缺德說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啊,什麼樣才叫走得近他知道不!”

夜文頤狐疑地望向景真,見景真大大方方的樣子,忍不住又道:“可是本王今日在容大人門口看見了你。”

景真這才瞭然,她就說怎麼今日夜文頤不對勁。

不過這事情她早就想好了對策,所以一點也沒有慌亂,喝了一杯茶道:“這事情啊,前幾日我在大街上遇到了容家的小子,覺得挺可愛的,所以說了要去容府陪他玩,這才去了容府。”

夜文頤眉頭緊緊皺著,都快能夾菜了,“容府只有男主人,你一個女孩子,就不知道收斂一點自己嗎?難道非要聽見別人說閑話才好?”

景真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道:“可是我答應了容許啊?難道哥覺得,小孩子的承諾,我就應該不當一回事嗎?”

“不是……”夜文頤只覺得自己現在和景真溝通有問題,他現在聽見景真的話,就想要將人打一頓。

緊緊捏著手忍了下來,他慢慢解釋道:“景真,你身為公主,要注意自己的名聲,總不能到時候成親的時候,讓別人說道吧。”

“別人沒事說道這些幹什麼?”景真疑惑地望向夜文頤,總覺得他這話聽著當真是膈應,她成親礙著誰呢?

更何況,她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你簡直……”夜文頤想著今日宮中的談話,怒聲道:“你簡直不知羞恥!本王不管你怎麼樣!總之你最好給本王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