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琴驚慌起身,“陛下,怎麼了?”

這是鐘琴被東陵商策忽視後第一次侍寢,東陵商策只以為是鐘琴擔心自己是因為她才想要匆匆離開,冷著臉道:“沒事,你繼續睡吧。”

說罷,便縱身一躍,輕輕離開,沒有看見鐘琴驚慌的眉眼逐漸被豔麗的笑意所代替。

“來人,本宮睡不著了,替本宮更衣。”鐘琴“傷心”地對外間的宮婢道。

院子裡所有人都看見元帝陛下半夜從琴妃院子裡離開,對這個剛剛重獲恩寵又失寵的人可憐無比,沒有多少人理會,還是鐘琴的婢女急忙進來服侍。

“娘娘,您沒事吧?”宮婢見她神色確實不好看,以為她十分傷心,“娘娘別傷心了,陛下定然是因為戰事的原因,奴婢剛剛可是聽見前面鬧哄哄的……”

鐘琴知道自己的宮婢雖然有安慰自己的成分,但所言應該不假,對現下的情勢多了幾分判斷,薌城城破,只怕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她卻是一點也不想要離開……

“本宮沒事,想一個人靜靜。”鐘琴恰到好處露出哀怨的神色,宮婢只好無奈退下。

鐘琴先是跑到視窗處瞧了瞧,見除了自己的婢女不時往這邊看之外,其餘的人早就離得遠遠的,心中放心一般,轉動屋子裡的一處花瓶,進入顯露出來的暗道。

“想來便是元帝也想不到,他的手下白軍師,會在這薌城郡守府做下這麼一個暗道。”

鐘琴笑得幸災樂禍,東陵商策那個變態,她現在是恨死了他,自己沒有本事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又不敢承認自己的喜歡,可恨又可憐!

白毅無奈苦笑道:“誰讓陛下覺得軍營太亂。”

東陵商策覺得軍營太亂,便將大軍留在駐紮的營地處,自己帶著鐘琴住進薌城的郡守府,是以才有了鐘琴今晚的侍寢。

“琴妃娘娘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本宮就想知道,淩霄呢?”鐘琴盯著白毅問道:“鐘琴嘗聞白軍師心善,難道真的忍心看著一個不足六歲的孩童去死?”

鐘琴不像太後,不像東陵商策,她自己沒有孩子,也知道東陵商策不會讓她一個替身有孩子,所以養淩霄的時候,完全是當成自己的孩子在養,而且鐘琴還知道,淩霄並不是個男孩子,而是個女娃。

正因為如此,鐘琴心中才更加不忍,想要找到淩霄。養只貓尚且會有感情,更何況是養了一個自己的孩子!

白毅無奈道:“在下是真的不知,不過,淩蔚將軍,沒有等到那孩子到達薌城,就去了,後面的事情,在下就不清楚了。”

元帝多疑,架空他手中的權力,還將他軟禁,他哪裡那麼大的本事知道後面的事情。

鐘琴眸光一下子黯淡下來,告辭道:“薌城將破,白軍師還是趕緊離開吧……”

白毅看著她的背影苦笑。離開?天下皆亂,看似處處可安家,卻無一處可安家!

早就勸過元帝莫要一意孤行,現在連他枕邊人都叛了他,又真的能夠走多遠?

罷了罷了,到底是已經與他不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