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侍女不見了,媛妃才走到一旁掛著的書畫旁,纖細的手指慢慢摸上一旁美麗的青瓷花瓶,往左邊轉了三圈,再往下面一按,就聽見輕微的開門聲,一道暗門出現在了眼前。

媛妃嬌意微斂,拿起旁邊放著的一個火摺子就走了進去。

“母妃,您來了。”東陵商與一身白玉蟒袍,端的是風流不羈,眼角處輕佻地神態,韻味悠長,和媛妃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光芒流轉,倒不像是個皇子,反而像是個風流名士。

東陵帝最喜歡這個四皇子,一個正是因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時候的寫意風流,一個是為了制衡東陵商策。

“與兒在這裡等著,委屈你了。”同天下所有母親一般,媛妃對自己這個兒子,是十分疼愛的,要不是東陵商策太強勢,將東陵大刀闊斧改造了一頓,她的兒子何必委屈著窩在這麼小的地方等著自己。

“不委屈。”東陵商與眉目一挑,勾唇笑道:“倒是母親,才是真的委屈了。”

“母親也不委屈。”媛妃紅了眼眶,卻又忍不住笑道:“對了,臨月可還如心意?身子怎麼樣?”

東陵商與知道媛妃是問的臨月有沒有懷孕,心中有些煩躁,可還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無奈道:“臨月很好。”其餘的一個字也沒說。

媛妃有些失望地道:“你可要抓緊了,現在東陵商策一個孩子都沒有,你要是早些有了子嗣,你的勝算也更大一些。”她看著東陵商與消瘦的面龐,不滿道:“那個臨澤公主是怎麼照顧你的,怎麼瘦了這麼多!”

東陵商與挑眉解釋道:“是兒子這些日子自己沒有休息好。”東陵商策一回來就破壞了他那麼多條路子,他能夠休息好才怪。要不是他查到自己父皇手底下還有一批人,只怕早就按捺不住直接和東陵商策對上了。

東陵商與卻不知,他那貌似在幫臨澤公主說話的樣子,讓媛妃一個母親心中對臨澤公主更為不滿,怒道:“你還幫那個賤人說話!”

臨澤公主在景國京都鬧出來的那些事情,在臨月的明裡暗裡的上眼藥下,媛妃早就有所耳聞,所以對臨澤公主是越發不滿。

“母妃,兒子沒有。”東陵商與對媛妃還是有著敬重之情的,雖然對這些女人間的事情很是煩躁,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好了,母妃也不說了。”媛妃又道:“宮久那邊怎麼樣了?你可是處理好了。”當初讓宮久那邊動作,媛妃心中就一直是提著的。

“您放心,沒有被二哥的人盯上,只不過有幾個不足為道的人瞎蹦噠而已。”宮久是他安插在東陵商策身邊最為不像棋子的一顆棋子。

他對宮久有救命之恩,宮久對他也算是信任,所以盡管宮久對東陵商策很是忠心,可是隻要他稍加利用,宮久這個腦子轉不過來的就會犯蠢。

“那就好。”媛妃喃喃道。

東陵商與卻是有些不耐煩地道:“母妃今日找我進宮做什麼?這些日子宮中到處都是東陵商策的人,我們還是要多多注意一些才是。”

媛妃道:“瞧我,都差點忘記了。現在兩國戰事緊張,等到過一陣子,我想你父皇也會有所動作了,到時候你就把臨澤那個賤人推出去,我相信,到時候戰場上,那景國皇帝定然會因為有所顧慮而任由我們拿捏的。”

“這……”東陵商與一聽說要將臨澤公主拿出去做籌碼,第一想法就是覺得不捨得,臨澤公主雖然有些驕縱,可是卻是一心一意地跟著他,從來沒有對他發過脾氣,他要是將人給了出去,好像有些不好。

第二個想法就是,有什麼不好的。他臨澤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他身為東陵國的皇子,踩著別人往上爬已經是一種本能的本領,何必需要顧及一個女人的處境。

更何況,臨澤公主乃是敵國公主,他一直庇護著她,難免父皇心中不會有多餘的想法,再加上她到現在也沒有給自己懷上個一兒半女,現在和景國開戰之後,她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怎麼,你不願意?”媛妃的聲音有些尖銳起來,“我兒,難道你忘記了,那臨澤公主是景國的公主,你一直這樣護著她,難保你父皇不以為你是想要造反!”

“把她丟在戰場上,既可以在你父皇面前表達你的決心,又可以牽扯住景國軍隊,表現出你的不徇私枉法,大義滅親,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