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程頤躬身行了一禮道:“陛下折煞老臣了,要說起來,臣倒是覺得這些日子,子蘇才是受害最深的那個人,不但平白無故名聲被損不說,還遭受了牢獄之災。”

溫程頤對虞子蘇一直都十分的欣賞,所以為她說起好話來也是毫不含糊。景帝本來都覺得這一次虞子蘇受了委屈,聽了溫右相這話,就更加的這樣覺得了,沉聲道:“右相放心,朕會好好補償的子蘇丫頭的。”

溫程頤又道:“陛下最好還是澄清一下此事,畢竟女子的名聲尤為重要。”雖然溫程頤覺得虞子蘇肯定不會在乎這個。

“朕明白。”景帝揉揉額頭又道:“右相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誰設計的?”雖然事情才發生了兩三天,可是一牽扯連家,景帝就覺得頭疼。

“不管是誰設計的,這件事情的結果已經很好了,不是嗎?”溫程頤卻是挑眉道。不管這件事情跟連家有沒有關系,可是證據確鑿,連家就是想要包庇連熾也是沒有理由的,更何況,連熾還會落在東陵太子的手中。

而東陵太子不管怎麼處置連熾,都會得罪了連家,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溫程頤告退道:“陛下還是好好排查一下自己身邊的人,讓太醫給陛下好好檢查一下身體,免得……”他聲音漸低,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景帝面色一沉:“朕知道了,右相先下去吧。”

看著朱紅色的大門緩緩關上,景帝一個人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深邃晦暗,如同一汪深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清晨,便從宮中傳出聖旨,封帝澤郡主為帝澤公主,還賜下一大堆的禮物給了虞子蘇。

來傳旨的俞公公,他帶著笑意道:“陛下讓雜家告訴王爺,這些日子委屈公主了,還希望王爺能夠好好寬慰公主。”俞公公整個人清瘦了一大圈,顯然這一次也是遭罪了。

夜修冥帶著一張鬼面具,冷冷站著接了聖旨,才道:“皇上有心了。”委屈?要不是他這一次下手夠快,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俞公公也知道這父子兩個的心結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開的,宣完聖旨便打算去連家宣旨,哪知道剛剛走出七王府就聽見口是心非的七王爺又道:“回頭本王會讓青尋進宮請脈,公公讓他自己安排一下。”

“好好!雜家一定會告訴陛下的。”俞公公可謂是欣喜了,急忙應下道,生怕夜修冥會反悔一般。要是陛下聽見七王爺這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等到俞公公走後,夜修冥回到屋子裡,一把將虞子蘇抱在自己懷裡,無奈道:“我說的話,有那麼驚訝嗎?”

虞子蘇回來後吃了青尋配的藥丸,人也就恢複了正常,只不過該裝的還是要繼續裝下去,所以這一次便沒有出去接旨,聽見夜修冥近乎是好奇的話語,虞子蘇忍不住失笑道:“你難道不知道真的很驚訝嗎?”

就連她也不相信夜修冥會突然關心景帝好不好!要知道夜修冥對景帝說話可是每次都毫不客氣!

“我也不想的。”夜修冥聲音有些悶沉地道。下巴抵在了虞子蘇的肩頭上,雙手將虞子蘇死死抱緊,顯然情緒很是激動。

虞子蘇也察覺到了夜修冥的不對勁,她想了想,皺了皺眉道:“夜修冥,我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嗎?”

“當然,你不願意說也可以不說。”見夜修冥半天沒有說話,虞子蘇便以為是夜修冥不願意說,心中雖然有些不舒服,可還是十分體貼地道。

她知道,一個人會有著孤冷漠然的性子,必定不會是天生的,比如說她自己,要不是當初深受組織裡面環境的影響,也不會變得事事不放在心上,張揚肆意,無牽無掛。

夜修冥忍不住摸了摸虞子蘇的頭,不顧虞子蘇的反對,一把將她翻了個位置,改成和他面對面的坐著,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淡淡道:“怎麼會不願意說呢,本來這件事情我早就想要找個機會告訴你。”

“我的母妃,是當初的華國公之女,自幼被外祖父一家嬌寵著長大,有一年出門上香,便遇見了他……”夜修冥沒有說那個他是誰,虞子蘇卻是明白那就是隻景帝。

從夜修冥的訴說當中,虞子蘇逐漸明白為什麼夜修冥會對景帝是那般複雜的感情。

華昭儀因為景帝的一張聖旨便入了高高的宮牆。剛開始的時候,很是得景帝的寵愛,不過半年,便産下一子,也就是夜修冥。不過帝王的愛總是可遇而不可求,不過一年,景帝便厭倦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景帝和華昭儀兩個人開始有了爭吵,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的姜皇後,只有一個姜嬪,宮中只有不怎麼顯眼的蓮妃,還有頗受寵愛的賢妃和德妃。

華昭儀最受寵愛,自然是礙了其餘幾位的眼睛。表現得最為直接的便是賢妃,動不動就找華昭儀的茬,可時景帝偏偏和華昭儀慪氣,明明知道是賢妃的錯,還處罰了華昭儀。

漸漸的,華昭儀便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