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公子為什麼這麼生氣,你真的不知道?”連熾看著曲陽一副恭順的樣子,身上的氣也消了一些,冷哼一聲道。

“曲陽確實不知,不過曲陽卻是覺得公子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生氣,而是想辦法怎麼樣將這件事情瞭解了,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公子少不了會被責罰。”曲陽一副苦口婆心為連熾好的模樣,十分恭順地道。

連熾當然知道他現在就是應該想辦法將這件事情了結了,可是該死的,派出去的那些人居然將人給跟丟了,現在他該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十日後去還錢?可是他哪裡有那麼多的銀子?

連家的錢是多,可是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爹是不會不明不白給他錢的,更何況,現在連家能夠動用的錢也不多了。

不過剛剛小喜子的話在他的心裡是一個梗,他目光死死盯著曲陽道:“你今日怎麼不勸著本公子?”他死死盯著曲陽臉上的神色,不放過一絲一毫。

曲陽還是一副恭順的樣子,低聲道:“曲陽知道自己勸了公子也不會停下來,反倒是會惹公子厭惡。”

他一副攤開來說的樣子,反倒是讓連熾相信了他說的話,擺擺手道:“本公子知道了,那你說,本公子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曲陽想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道:“聽說老爺最近拿到了朝廷下撥到豐良的災款,公子若是能夠說服老爺挪用一點,想必就可以將錢還上了。”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我爹!”連熾搖了搖頭,然後又頓了頓道:“咦?你說我爹將那筆錢拿到了?”

連熾見他點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露出興奮的光芒。

終於笑道:“本公子知道了該怎麼辦了!好了,你下去吧,找人再去找找那兩個人,敢給本公子下套子,本公子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以後還怎麼在鴻觀賭坊混!”

“是,曲陽知道了。”連熾太過於興奮,沒有看見曲陽眼底怪異的光芒。

虞子蘇剛剛到了段王府,就接到於含章的傳信,說是楊嬤嬤已經穩定了下來,想要見她一面,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於是又馬不停蹄地往楊嬤嬤的住處趕過去。

見到楊嬤嬤的時候,虞子蘇心下一沉,她看上去更加的老了,總有種風燭殘年之感,彷彿立馬就要離開似的,蘇諾在她身邊低聲道:“於管家說,楊大夫已經盡力了。”

虞子蘇輕微地點頭,湊上前去道:“楊嬤嬤,我來了。”

“是小小姐啊……老奴快要不行了,可能無法看到小小姐成親生子了,聽說小小姐被聖上賜給了……咳咳……七王爺……”

“楊嬤嬤,你別說了!”蘇諾已經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了虞子蘇和這個行將朽木的老人。

虞子蘇從桌子上邊上到了一杯水給她,卻被她搖著頭拒絕,道:“老奴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叫小小姐來,是有一樣東西要交給小小姐。”

她一口氣說完,頓了頓,從自己的懷中摸來摸去,最後掏出一個錦囊。錦囊邊上的繡花已經磨損不堪,露出了針腳的絲線已經由黃色變成了白色。

“這個,是小姐當年留給你的,這麼多年了,我終於交到了小小姐的手裡,也算是不負小姐的一番信任了。”楊嬤嬤狠狠喘了一口氣,繼續道:“小小姐以後有事情就去找七王爺,不要去找老爺,老爺他呀……”

“楊嬤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情?”虞子蘇聽到此處,感覺楊嬤嬤對丞相府很是不相信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小小姐不要管,只需要安安心心地過下去就是……咳咳!”她緊閉雙眸,什麼都不肯吐露,由於剛剛說話的時間太長,又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快喝點水!”虞子蘇不會照顧人,只能拍了拍她的後背,想要讓她再喝一點水,卻被她拒絕了。

虞子蘇無法,只得給她順氣。看著她越來越灰敗的臉色,虞子蘇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為莫心的影響,還是這幾日確實是事情太多,她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管是她的身世,還是當年母親的事情,還是關於連家的事情,都讓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繭之中,層層疊疊的網將她包圍,讓她感覺到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