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除了夜修冥帶著一張銀面面具,不怎麼說話,溫文越是君子,不時恰到好處插上一句話,而虞子蘇不扭扭捏捏,江寧十分健談,兩人談得天南地北,顯然也是十分的投機。

虞子蘇覺得江寧一定是個經商的奇才,因為他許多經商的理念,比如什麼給消費者贈送禮物來帶動整個收益之類的,都與二十一世紀的理念十分的接近。

和溫文越不同,這個人,天生就該經商的。

而虞子蘇給江寧的感覺,更是深不可測。

當初在鴻觀賭坊,江寧便覺得虞子蘇不簡單,只是也只是覺得而已。

可是現在,當他無論是和虞子蘇談起北邊的大漠,還是南方的小吃,江南風景,虞子蘇俱是能跟自己搭上話,就越發覺得虞子蘇不簡單了。

這樣的女子,如此見識,如此膽魄,一點也不輸給男兒,怎麼可能是個閨閣中的大家閨秀!

不單單是江寧,溫文越的驚訝更甚。

夜修冥還好,他早就知道自己看上的女人不一般,不是常人所能夠想比的,所以心中的驚訝倒是少一些。

可是溫文越,是實打實的越來越覺得虞子蘇十分的不一般了,心中的悸動也越來越明顯。

“說起來,我倒是覺得南疆部落的女子才是最為讓人羨慕的。”虞子蘇笑道:“不羈豪爽,活得自在瀟灑。江南之地的女子,太過於溫婉,像是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半點風雨。”

“溫室裡的花朵?”夜修冥突然出口道。

虞子蘇心中一個咯噔,聊得太歡快了,差點忘了這不是自己當初的那個世界了,好在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道:“是啊,就是精心呵護的花朵,天冷了就放在屋子裡,天熱了,還要給她放在陰涼處納涼……”

虞子蘇那一瞬間的怔愣,除了夜修冥誰也沒有發現,眾人俱是被她這和世人不同的想法所感到驚訝。

京都中的女子,大多數就嚮往江南女子的溫婉優柔,所以沿襲了江南那邊的許多習慣,對自家女孩子的教養亦是。

而且大多數人都十分的嫌棄南疆女子像男人一樣,覺得那樣的女人沒有女人味,不守女子德儀,乃是野蠻之輩。

未曾想,在這丞相府的大小姐眼中,居然是這般想的。

夜修冥看著那兩人盯著虞子蘇的目光,而虞子蘇還絲毫未曾察覺,不由得皺了皺眉。

江寧的目光還好,只是好奇,可是溫文越,同樣是男人,他當然明白那是代表著什麼意思,身上的氣勢陡然張開,他面色冷淡,但是對虞子蘇十分溫柔地道:“蘇兒,你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該去看衣服了。”

“啊?”虞子蘇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要去看衣服的嗎?再不去就晚了。”夜修冥含笑道。要不是眉角處的冷意,絕對讓人看不出他的醋意。

“哦,是該走了。”虞子蘇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她竟然在這雅間中,坐到了下午了,選衣服是一件十分費時的事情,確實要早點走才是。

虞子蘇便點點頭。

夜修冥不給江寧溫文越兩人挽留的機會,冷聲道:“今日多謝江公子和溫公子幫助,這一頓本王請了。”說罷,拉著虞子蘇就離開了。

江寧看著兩人相繼出門,反應過來後,拉著溫文越道:“莫不是你的眼神太放肆了,讓七王爺發現了吧?”

溫文越啞然一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七王爺很喜歡子蘇啊,也不知道是誰瞎傳說七王爺不喜歡子蘇這個準七王妃!”經過這麼幾個小時的談話,江寧和虞子蘇的關系,已經上升到了朋友的境界,所以他自作主張直呼其名了。

其實,一切也都是江寧這個自來熟的人,自己以為的罷了。

“喜歡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清楚?”溫文越清絕的身影站在窗邊,鐫刻了一幅意味深長的山水墨畫,漂亮悠遠。

“喂!夜修冥,你怎麼了?”虞子蘇被夜修冥拉著,很快就出了店門,不過虞子蘇也十分利落地掙脫了夜修冥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只怕明天又會成為這京都的談資了。

夜修冥倒是沒有像虞子蘇那樣一生氣就不說話,他看了一眼什麼都還不知道的小人兒,嘆道:“蘇兒,你就沒有發現那兩個人看見你的目光不一樣嗎?”沒有人發現,這個冷麵戰鬼的耳尖,居然微微的紅了。

“啊!”虞子蘇站在夜修冥前面停下來,望著夜修冥,笑道:“夜修冥,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