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夜修冥一驚,一個翻身,急忙跑過來檢視,哪知道虞子蘇躲開了。

“不關你事!”她心中複雜難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這一天情緒失控的時候,比起前幾十年都要多。

“你……”夜修冥氣急,實在是不知道虞子蘇到底在生氣什麼,“虞子蘇!你到底在生氣什麼!本王都沒有生氣你和三哥還有溫文越不清不楚的,你又是在生氣什麼?”

“我不清不楚?”虞子蘇怒極反笑,那清冷的笑容,讓夜修冥一個咯噔,彷彿花朵絢麗綻放,卻又彷彿曇花一現。夜修冥不由得說不出話來。

虞子蘇沒想到夜修冥居然是這樣想她的,若是說她原本還不知道自己對待夜修冥到底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現在這時候心底的難受彷彿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撓著自己,又癢又痛,彷彿有什麼氣出不來,她便懂了。

她原來比自己想象中要在意夜修冥的想法。

這種感覺,又害怕又無措,她死死壓抑住了,過了許久,才恢複了以往的從容淡定。

夜修冥一直看著眼前的小人兒,自從說完那句話,就一直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夜修冥剛剛說完那責備她的話,就已經後悔了。

他不該那麼說的,女子名譽大於天,他剛剛那樣說她,她心底定是十分不好受的。夜修冥想起剛剛那雙杏眸倔強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心中擔心,可是還是拉不下臉面去道歉。

就在夜修冥感覺到這屋子裡的氣氛太過於沉凝的時候,虞子蘇突然一笑,淡淡道:“夜修冥,我跟夜重旭早就沒有關繫了,至於溫文越也不過是今日才見到,溫文越不過是請我吃個飯而已,不知道哪裡就不清不楚了?”

“倒是你,大晚上來我閨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虞子蘇的聲音淡淡的,甚至帶著些漠然,這樣著急撇清關系的樣子,讓夜修冥一怔,心頭突然就冒出一股無名火。

虞子蘇沒有發現夜修冥的異樣,她的注意力都被腳腕上的疼痛給吸引了。剛剛一心想要打到夜修冥,結果沒有怎麼傷到腰,但是把腳給崴了。

她道:“說起來,還真是麻煩七王爺了,怕景帝賜給歪瓜裂棗給你,想要早早的解決了,結果又被我給發現了,不得不三天兩頭往我這裡跑,生怕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哦,對了,還要費心費力找個侍衛來看顧著我。”

虞子蘇現在冷靜下來,想起自己那日在裕辛苑和他初次見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怕那日的飛鏢什麼,只怕是夜修冥弄出來的吧。

虞子蘇有自知之明,以原主之前的名聲,若是夜修冥不想娶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悄悄的弄死,然後一了百了,畢竟有個懦弱不堪的妻子比克妻更加令他自在。

“對了,還有,真是麻煩了費盡了心思欺騙我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未婚妻!”虞子蘇聲音驟然變冷,如果說夜修冥的霸道專制是她無法忍受的話,那麼他的欺騙就是她如此憤怒的根源。

“既然七王爺覺得我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那便請七王爺賞我一紙休書吧!”虞子蘇是真的氣急了,口不擇言。

這話一說出口,其實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她怎麼可能收回。一雙明亮的杏眸扇了扇,緊緊的抿著唇,固執不已地望著夜修冥。

一紙休書?難道寧願自己名聲被再毀一次,也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女子的名聲有多麼的重要,尤其是對於已經被退婚的虞子蘇而言有多麼重要,夜修冥不相信她不知道!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說出了這麼決絕的話語。

夜修冥一怔,心裡又痛又怒。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夜修冥轉身,看著虞子蘇,回應他的,是虞子蘇的一聲輕哼,在萬籟俱寂的晚上,十分的清晰,夜修冥感覺到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就到了爆發的邊緣,他還是忍不住,冷冷道:“原來你真是是這樣想的!我知道了!”

可是還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傷了一旁筆直站立,卻明顯有些勉強的小人兒,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深深望了她一眼,就快速離去了。

夜風,泠泠吹進來,彷彿剛剛的打鬥,剛剛的爭吵,不過是一個夢境。

虞子蘇就站在窗邊,出了神。

是不是夢境,她比誰都清楚。

碧璽在外面敲了敲屋門,虞子蘇眉頭皺了皺,淡淡道:“我沒事,你下去吧,屋子裡的燈火也不必點了。”碧璽許是擔心不已,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一聲“是”。

虞子蘇站累了,就往床上走過去,哪知道剛剛動了動,就忍不住痛撥出聲。

“嘶……”鑽心地疼痛從腳腕處傳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以前風裡來雨裡去,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到過,可是這一次,虞子蘇卻痛得差點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