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霧猶豫瞟了眼蘇晗,袁氏氣急了直接甩了蓮霧一個巴掌,怒不可遏。

“吞吞吐吐的還不快點說!到底怎麼回事?”

景隆帝略一皺眉,蘇映及時制止了袁氏,站出來向景隆帝賠罪。

“皇上請贖罪,母親她一時著急,情難自控。”

景隆帝擺手,“無礙,夫人的心情朕能體諒一二,你接著說!”

蓮霧被打翻在地,不敢捂著臉,又道,“只有和五小姐喝過一次茶,期間再也沒有碰過任何東西,皇上,奴婢句句屬實啊。”

眾人再一聯想剛才兩位夫人說的話,以及蘇昭和蘇晗之間的個人恩怨。有的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蘇晗就是捏著這種心理對蘇昭痛下殺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頓時看蘇晗和淩氏的眼神都變得晦暗不明。

這時有名公公忽然道,“啟奏皇上,奴才今日在幽若宮前院親眼看見忠勇侯夫人和蘇五姑娘一前一後的走在一起,後來蘇五姑娘又獨自一人跑了出來,身邊的丫鬟還衣衫被扯破幾塊,瞧著好像還受了傷。”

“奴婢也看見了,蘇五姑娘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對勁。”

“那個叫青書的丫鬟還精通武功,還說著什麼妻妾,不做妾,騰出位置的話來。”

轟的一聲,淩氏臉色一變,她知道肯定又被人算計了。

蘇霆站在蘇晗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大哥在,絕不會讓人汙衊你。”

蘇晗頓時心一暖,“大哥放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蘇霆聞言眼眸染上一絲寵溺,在蘇霆眼裡蘇晗不再是嬌嬌軟軟的粉團娃子,幾年不見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聰穎無雙。

還未長成,已露風華,只是白白便宜了某些人。

淩氏剛要開口卻被蘇晗攔住了,淩氏看女兒眉目清明沒有絲毫懼意,反而透著一絲狡黠,頓時嚥下了嘴裡的話,站在一旁不做聲了。

蘇三爺寵女無度,忍不住了,“胡說!皇上,小女一直禁足家中精心抄寫女戒,又怎麼可能會當著眾人面前在這種場合給蘇昭下毒,況且宮裡人多嘴雜,晗兒身邊統共就兩名丫鬟,試問哪家大家閨秀身邊沒有幾個會武術的丫鬟跟著,以防萬一?僅靠兩名丫鬟,就能將一個人殺害?皇上,於理不通啊。”

蘇三爺的潛在意思就是,是你女兒非要我女兒來參加什麼婚宴。蘇昭又是在幽若宮出事,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另外就是宮裡防護措施做得不夠多,皇上也得付一小半責任。

蘇三爺做了一個月的府尹,性子向來直爽不懂得拐彎,剛正不阿。這也恰恰是景隆帝看中他的地方,沒想到也有被蘇三爺噎的說不出來話的時候,沒好氣的白了眼蘇三爺。

“三弟說的是,都是姐妹哪來的這麼深的仇恨,求皇上明鑑,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撥蘇家。”

蘇大爺見狀也站了出來,一副神情悲傷卻努力壓制的模樣替蘇三爺說話,心裡卻想著借這個機會和三房修復關係。

“父皇,兒臣也覺得這裡面或許另有隱情呢。”戚扇開口,睨了眼蘇晗,“蘇姑娘和忠勇侯夫人是姐妹,怎麼可能會挑這個時候下手呢,蘇五姑娘年紀才是十二歲……”

戚扇故作嘆息似是而非的解釋著,逐漸的誤導眾人。

一旁的閔暨眼神莫名閃閃,瞧了眼蘇晗又看了眼戚扇,唇抿的緊緊的,蘇晗會看上易豐?這個理由,他第一個不信。

他敢百分之百的確信,蘇晗是知情者,但絕對不是兇手。

“公主含沙射影引人誤解的話恕蘇晗不敢苟同。請帖,是公主親自下的,幽若宮更是公主住了十幾年的宮殿,甚至桌几上的茶也是公主的侍女端上來的,蘇晗只是一個普通的閨閣女子,並沒有提前預知的能力,又那麼恰巧這麼多貴女在一個屋子裡,偏偏這茶留給了忠勇侯夫人喝了,公主別忘了這茶蘇晗也喝了,為何臣女卻沒事?”

蘇晗絕美的身姿映在燈光下看的恍惚不真實,眉宇間不服輸的驕橫透出本意。一頓夾槍帶棍的反擊。

戚扇先是噎住了,而後面帶愧疚,“蘇姑娘,本宮之前和你有一些誤會,特意想借著機會跟你解釋清楚,並非有意針對你,本宮大婚很希望你能過來祝福本宮,只是沒想到會連累你牽扯其中,連累忠勇侯夫人慘遭殺害,希望有更多的線索找出兇手,以慰夫人。”

“公主說的是,今日蘇晗一定要找出兇手!”蘇晗靜立的身姿猶如含苞綻放的薔薇,渾身豎起了寒刺,轉而冷聲看向那名宮人,“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和大姐姐一道走過了?既然你說我的婢女衣裳溝破可能打鬥過,我問你當時她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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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宮人猶豫了會,“是件翠綠色馬褙下穿一條同色襦裙,還繡著蘭花。”

靜書一驚,竟然說的一絲不差,她刮破的衣裳卻是因為閔暨,偏偏在這個時候沒法指認,會毀了小姐的閨譽,懊惱一時大意被人鑽了空子。

蘇晗笑著不說話了,“那我再問你,這大殿之上,可有我的婢女?”

蘇晗身後站著的是戚瓏兒的丫鬟流芳,兩人身材相似,調換了衣衫,除了親近之人,誰還會沒事去關注一個丫鬟?靜書站在了戚瓏兒身後,心裡越來越佩服蘇晗了,靜書沒後悔認定了蘇晗。

為首的公公不假思索指了指流芳,戚扇忽然捂著嗓子輕輕咳了咳,紋蘭立即捧著一杯茶遞給戚扇潤潤嗓子。

那小公公臉色微變,手指猛的縮了回來,不安的看向戚扇的方向。

“三公主,真是抱歉打擾了你今晚的洞房花燭夜。”蘇晗冷不防的對著戚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