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轎迎門,宣王妃都未出面,是由幾個婆子,送戚憐兒出門的。

戚憐兒不老實,嘴裡被塞上了,支支吾吾搖著頭,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喇叭聲響起,只聽見喜娘喊了一句,“上花轎!”

戚憐兒才覺得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兩隻手被丫鬟攙扶著,硬生生塞進了花轎。

“起轎!”

迎娶戚憐兒的那位將士,名字叫李大寶,今年三十五歲,在邊關呆了二十多年,面容黝黑,臉上還有一塊刀疤,若是湊近了瞧,還有些瘮人。

穿著一身大紅色喜袍,胸前繫著一朵大花,十分喜慶。

戚曜給今日每個成親的將士都賜下一座府邸,這樣一來,信服戚曜的人就更多了。

個個心存感激,是太子又給了他們一個家,太子有令,若是表現好,人人都有可能。

李大寶一路上高興的合不攏嘴,吹吹打打好不熱鬧的要去新宅子,路上偶遇不少同樣娶妻的將士們。

“李大寶,回頭咱們再聚聚,恭喜恭喜。”

李大寶拱手,“同喜同喜,就這麼說定了,明兒一早,都去給太子爺磕頭去。”

“好嘞!”

兩幫人馬相互錯開,一路邊走邊撒銀錢,京都裡整個都變得熱鬧了,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跟在迎親隊伍身邊搶銅板。

有幾個聰明的,就堵在一條必經之路上,這一天下來,兜裡的錢袋都裝滿了,嘴角都合不攏了。

“太子爺英明

!”有人齊齊高喊,身後的人止不住的贊同。

有幾位大人路過,嘴角抽了抽,京都一日內一同娶親事,還是頭一回這麼熱鬧。

有人卻在暗自慶幸,幸虧那日她女兒沒有站出去,躲過一劫,這幫人隨是將士,卻是退役的,傷殘人士。

若真的是有本事的,也就罷了,咬著牙就算了。

“哎,太子爺這一招太狠了,既得了民心,又打壓了咱們,往後誰還敢往東宮塞人?”

“這回是為國出戰計程車兵,下一次指不定就是什麼落魄戶呢,他是太子,誰敢提什麼。”

“別提了,花了這麼多心思養大的女兒,白白便宜了一個破落戶,氣都氣飽了,家裡鬧的雞飛狗跳,實在煩人。”

“我也是,吵得我腦仁現在還一蹦一跳的難受,李大人,這話可別亂說,小心讓太子聽見了,少不得拔一層皮。”

李大人聞言,趕緊回眸看了看四周,訕訕的閉嘴,加快了腳步。

“走,去怡紅樓吃菜,今兒我做東。”

那幾人一聽,更有此意,趕緊加快了腳步,跟了過去,瞧著吹吹打打,鬱氣更甚。

戚憐兒被人扶著下轎,院子裡擺了七八桌酒席,全都是府中伺候的下人,沒有一個正經的主子。

李大寶無父無母,只有一個祖母,含辛茹苦的將他拉扯大,高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兩日沒少為戚曜祈福。

李老夫人顯得有些激動和無措,雙手都不知該往哪放。

“大寶啊,以後可要好好對媳婦兒,別辜負了這麼好的媳婦。”

“哎,祖母,您放心吧。”李大寶笑著應了,李老婦人還未見過戚憐兒,伸手就去拽頭蓋。

戚憐兒一身鮮豔的紅色嫁衣,襯托的小臉越發的白皙,柳葉彎眉,膚若凝脂,漂亮的很。

李老夫人十分滿意,再看戚憐兒嘴裡塞了一團布,愣了下。

喜娘笑了笑,“無礙的,老夫人這是這邊的習俗。”

喜娘說著就拔掉了戚憐兒嘴裡的布,一臉警告,反正堂也拜了,戚憐兒跑不掉的。

聽了喜娘的解釋,李老夫人才算點點頭,“原來如此,是老婆子孤陋寡聞了,這新娘子確實漂亮,多謝太子,老婆子一定吃齋唸佛時時刻刻保佑太子和太子妃,平安健康。”

“老夫人有心了。”喜娘笑道。

“我呸!快放開我,說要嫁給你這麼醜八怪!放開我!你們都不得好死,逼著我上轎,父王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統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