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駙馬一路匆匆趕回府,直奔敏淑長公主的屋子,擺手稟退了下人,怒容滿面。

敏淑長公主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昨兒宮裡那封信呢,拿來讓我瞧瞧。”

敏淑長公主看了眼秦姑姑,秦姑姑立即轉身去屋子裡取,不一會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了魏駙馬,魏駙馬迫不及待的開啟,臉色陰鬱至極,猛的一拍桌子。

“孽障!豈有此理,真是氣死我了。”

那是昨天魏翊派人遞給公主府的,經過一夜,上面竟然空空如也,一字未留。

敏淑長公主有些驚訝,“怎麼會這樣?”

魏駙馬冷哼,眼底驀然是片冰冷,沒好氣道,“還不是宮裡娘娘的主意,今日我向皇上請封,瑾郡王瞧我的臉色就不太對,昨夜瑾郡王壓根就沒出府半步,連夜上奏之事純屬虛構。”

魏駙馬暴怒,連帶著對敏淑長公主也沒有好臉色。

“瞧瞧她,都做出什麼來了!這是要將公主府置於死地啊。”

敏淑長公主緊抿著唇不說話了,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戚曜已經是太子了。

只是,敏淑長公主對魏翊越來越不滿了,之前小打小鬧她都可以睜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魏翊在宮裡再留下去,遲早會成為公主府的威脅。

魏駙馬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厲氏臨死之前說的話,八成這丫頭已經知道了。”

厲氏就是川潁伯夫人,敏淑長公主怔住了,至今還想不明白,川潁伯夫人到底是怎麼猜測的。

敏淑長公主心底咯噔一沉,若是這樣,難怪魏翊一意孤行非要置公主府於危險之地,這根本就不是賭氣,而氏有同歸於盡的架勢。

敏淑長公主深吸口氣,緩緩道,“人,決計不能再留了。”

魏駙馬斜睨了眼敏淑長公主,年輕的時候敏淑長公主殺伐果斷不拖泥帶水,怎麼到老了,反而變得猶豫起來,提起魏翊,魏駙馬將這一切的責任都歸根究底到敏淑長公主頭上。

魏駙馬嗤笑,“她現在是貴妃,又在宮裡,能耐她如何?”

敏淑長公主豈會看不出魏駙馬的埋怨,袖下拳頭微微攥起,而後鬆開,心中怒氣一簇簇往上翻湧,深吸口氣,強壓下去。

“翊丫頭雖然恨著公主府,可染哥兒終究是她唯一的至親,之前就是本宮太縱容她了。”

敏淑長公主眸光一閃厲色乍然閃過。

“對了,兵部尚書一職,皇上可有決策?”

魏駙馬搖了搖頭,“我本就是暫代,還不知道皇上的意思,這麼久了,老大連個正經的官職都沒有,我估計,回封地的面較大。”

敏淑長公主死死的咬住了唇,忽然勾了勾唇,笑了笑,“駙馬,要想永駐京都,其實並不難,現在戚曜是太子,明面上咱們和他並沒有什麼衝突,至於郡王,大勢已去,即便再不甘心,也已經是無力迴天。”

魏駙馬眯著眸,“公主這話是何意?”

“戚曜已是太子,身邊怎可只有一個太子妃?若是有了長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公主府留下又何難?”

敏淑長公主篤定,這長子若是要生,也一定是流淌著公主府一半的血液。

魏駙馬越來越疑惑了,敏淑長公主湊近魏駙馬耳邊輕輕道,“蘇晗暫不可受孕,本宮有的是法子讓她永遠也生不出來!”

“另外,蘇晗私自潛逃去西北,一路上還不知道清白還在不在,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定然有損太子的名聲,太子妃一位坐的也未必穩妥,況且,蘇晗被夜瀟寒擄走的事,早已傳遍了西北,這樣的人,豈可做東楚太子妃?”

魏駙馬眉頭一鬆,心情驟然變的愉悅。

“這件事,就勞煩公主了,我等著公主好訊息。”

敏淑長公主點點頭,挑來挑去,只好在魏家旁枝,挑了兩名女子,模樣姣好,比不得魏翊魏妧,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這幾日一直讓秦姑姑派人教教規矩,禮儀,只等著派上用場。

次日,冊封太子一事昭告天下,隨之而來的還有流言蜚語,是關蘇晗。

蘇晗名聲不在,根本不配做太子妃,民間私下百姓嘴裡談論的就是這件事,幾乎成了百姓飯後的笑料。

蘇三爺坐在馬車裡,耳邊也全都是流言蜚語,全都是在詆譭蘇晗的,又氣又怒。

淩氏知道後,不由得將夜瀟寒罵了數百遍不解氣。

“查!查!務必要查個清清楚楚,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搗亂!”

淩氏氣的腦仁置抽,再過五日,大軍就該回來了,誰知道臨了卻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