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妃大笑,猛的一拍掌,“靖憲,還在等什麼,你也瞧見了吧,她當著面都敢這麼囂張,母親為了你吃了多少苦,一直忍著不說,今兒是為了連郡王府的根基啊,哪裡還有半點做媳婦的恭順孝敬模樣,今日她肯自請下堂,算她識相!”

休了連郡王妃,孟太妃甚至打算好了繼妃人選,這麼多年總算是出了口氣。

安姨娘這個時候保持了沉默,靜靜地站在一旁,心裡樂開了花。

連郡王妃勾了勾唇,“你們怕是弄錯了,今兒並非郡王爺休我楚明悅,而是我楚明悅休他孟靖憲!”

連郡王妃話一說完,整個屋子寂靜了幾秒,連郡王那臉色黑漆漆的,陰鬱可怕盯著連郡王妃。

“你再說一次!”

連郡王妃冷冷一笑,接過丫鬟顫顫巍巍舉著的筆墨,拿起紙張大手一揮,風中潦草的寫下一紙休書,筆落,連郡王妃咬破了指尖滴上一滴血印,扔下了筆,拿過紙張拋向了連郡王,動作瀟灑自如。

連郡王怔怔,伸手接過休書,緊緊咬著牙,恨不得將連郡王妃撕碎,直接就將休書撕了個粉碎,連郡王妃一定是腦子壞了,說出這麼匪夷所思的話來。

“胡鬧,簡直是胡鬧。”孟太妃一拍桌子,“你大逆不道,不敬長輩,苛刻庶子,已經犯了七出,居然還敢口出狂言!楚家就這麼教養你的嗎?”

“孟太妃!這不是如你所願嗎,騰出的位置正好讓給易家姑娘,我只想替女兒求個安穩的棲身之所罷了。楚家姑娘教養如何,用不著您費心了。”

連郡王妃懶得再囉嗦,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給本王攔住她!”連郡王要是讓她走出這個屋子,豈不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郡王妃。”白嬤嬤到現在還未晃過神來,被連郡王妃的一番言語驚到了。

連郡王妃冷冷一笑,孟太妃也回過神來,不能就讓她這麼走了,被連郡王妃這麼當眾頂撞,絕對是頭一次,氣的狠了。

“說的對,給我抓住她,還有白嬤嬤,反了天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孟太妃必須要好好教訓教訓連郡王妃,否則將來還怎麼在連郡王府樹立威信?

門外衝進來一批婆子和侍衛,很快制服了白嬤嬤和連郡王妃身邊的丫鬟。

連郡王妃也被四個婆子制服了,孟太妃站起身,親自走近連郡王面前,冷哼道,“你說的對,楚家的教養老身管不著,可連郡王府的家教就是老身說了算!來呀,請家法!”

孟太妃捏緊了連郡王妃的下頜,猛的朝著連郡王妃的面上呸了一口,厭惡至極的看著連郡王妃,像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太妃,求求您饒了郡王妃吧,郡王妃也是一時著急,口不擇言,太妃,您饒了郡王妃吧,老奴給您磕頭了。”白嬤嬤跪地求饒。

“白嬤嬤!”連郡王妃呵斥,“不許求饒!”

白嬤嬤怔怔,擔憂的看著連郡王王妃,“郡王妃……”

“我再說一次,不許求饒。”連郡王妃大聲道。

白嬤嬤忽然不說話了。

孟太妃拍了拍掌,忽然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好!老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骨氣!”

“來人啊,上家法!”

很快柳嬤嬤取來了家法,一尺寬的戒尺,有十層是用薄薄地鐵片製成,每打一下,後面的接踵而來相繼打在人的身上,絕對能叫人皮開肉綻,痛苦萬分。

“打!”孟太妃對著柳嬤嬤道,“給老身打,打到她開口求饒為止!”

“是。”柳嬤嬤點點頭,拿著戒尺高高舉起,再重重落下,啪的一聲極清脆。

“唔。”連郡王妃緊緊咬著唇,額角冒著冷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後背一片劇痛襲來,痛的蜷縮著身子,冷時不叫出聲來。

“啪!啪!啪!”柳嬤嬤下手極快,連郡王妃滿地打滾,她的戒尺總能準確無誤的打在連郡王妃的身上。

很快,連郡王妃深褐色的衣衫崩開了,後背被打得皮開肉綻,滲出不少血跡,連郡王妃愣是咬著牙不肯松嘴,下唇咬的出血,臉色蒼白如紙,不一會就大汗淋漓,髮絲溼了黏在了額上,很多膽小的丫鬟都扭過頭不敢再看。

“母親!”孟瀲灩好不容易掙脫了侍衛,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一路狂奔,在進門的那一剎那,孟瀲灩呼吸都快停止了。

連郡王妃鬆了唇,一回頭,“瀲……唔!”

柳嬤嬤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舉起鞭子再落下,連郡王妃痛苦的緊閉著眼差點昏死過去。

孟瀲灩一把推開柳嬤嬤,怒急之下抽出了腰間的鞭子對著柳嬤嬤狠狠的抽了幾鞭。

“啊!啊!救命啊,太妃救命啊。”

柳嬤嬤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個上空,劃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