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坐著的並不是身著警服的警察,而是一個身形孱弱的男人。

他約莫有三十歲左右,正目光陰鷙地盯著董珞。

董珞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此時此刻,她哪裡還能認不出來,這個男人就是閆寬呢!

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善了,她心裡有些絕望。

看著董珞坐定後,閆寬才冷漠地開口道,“當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心裡最清楚。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五一十的交代,並簽字畫押,我會對你寬大處理。或者你就永遠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過你的下半輩子,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想起你的。”

閆寬也是個愛玩的性子,送上門來的、自己看得上眼的,都來者不拒。

可那樁意外,讓他整個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僅如此,家族還要為他的醜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這幾年他過的根本不痛快。

如果沒有岑廣義、如果沒有董珞,根本不會有這些荒唐事情發生!!

他現如今要做的就是撥亂反正,還自己一個清白。

董珞其實還想著岑廣義能夠來救自己。

畢竟,岑家是什麼樣的存在,閆家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兩相比較下,當然是岑廣義更為靠譜。

閆寬彷彿是看出了董珞的心思,他嗤笑一聲,“岑廣義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以為他還有這個心思來管你?別痴心妄想了。”

董珞眼裡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

閆寬見狀,立刻站起身往門外的方向走去。

董珞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幹什麼?”

閆寬停住腳步,回頭冷眼瞧著董珞,“看你還沒想明白,就再關你幾天讓你清醒清醒。昨天晚上的環境對你來說還是太舒適了,你覺得換個人多的怎麼樣?”

進入監獄的,不乏有窮兇極惡之輩。

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董珞一想到自己細皮嫩肉的,哪裡能夠受得了這種苦楚,她心立刻慌了,“要是我老實交代,你能把我放出去嗎?”

閆寬掩藏了眼底的冷意,“當然。”

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個女人心思惡毒,害他這麼慘,下半輩子,他都要對方在悔恨中度過,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饒了對方!

董珞連連開口,“我交代我交代。我還有證據,求求你放過我吧。”

閆寬眼瞼低垂,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董珞開口作證了,那對於岑廣義來說,就是貨真價實的罪證。

有岑景行的調和,雖然不能讓岑廣義自食惡果,可也能扒下對方一層皮!

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警員,“去吧,我在外面等著。”

董珞幾乎毫無形象地把細節都描述了個遍,臨了還加了一句,“都是岑廣義逼我的,要不是因為他,我哪裡敢做出這殺人的事情。”

警員程式化地讓董珞簽字畫押,臉上難免露出了些許鄙夷之色。

平時看著高高在上的大明星,為了自己的名利,實則也是一樣的齷齪。

真是醜陋!!

他再也不看董珞一眼,拿著手頭的檔案就走出了門,隨後畢恭畢敬地交給了閆寬。

閆寬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了一句話,“好好招呼她,人別弄死就成。”

警員應聲。

這回再看董珞,鄙夷的同時,又有些憐憫。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