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廣義全身心抗拒著這提議。

他和賀薔相互制肘、相互制約的點就是彼此捏著的股份,他依舊堅定不移地拒絕了,“這樣的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你換一個吧。”

賀薔也很痛快,“既然你不願意,對我也沒什麼損失,那你就等著你唯一的孩子死吧。”

說完,她慢條斯理地收拾桌上的東西,見岑廣義半天不說話,她道,“你杵在這裡幹什麼?我要休息了。”

岑廣義心裡不知道有多糾結。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賀薔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回,但他還是忍下了心裡的那口惡氣,“賀家10的股份市值多少,不用我告訴你,你也知道。總不能讓我白送給你吧?逼急了我,我就親自去搶人,我才不相信爸媽會為了一個外人不管自己親孫子的命。”

賀薔微笑臉,“你要是敢去搶,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岑老爺子與岑老夫人雖不說是心地良善之輩,但他們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誰家孩子的命不是命?

“至於10的股份,我會按照市價收購,絕對不會讓你虧損一絲一毫,岑廣義,你不吃虧的。”

岑廣義是徹底沒了轍。

看著咄咄逼人的賀薔,他情不自禁把這一切都怪罪到了在病房裡還等著搶救的岑深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賀薔,結婚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任何事情,你幫幫我行不行?”

賀薔簡直要被逗樂了。

她甚至想敲開岑廣義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麵粉還是漿糊,“岑深是你和外面的野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子,作為你名義上的妻子,難道我還應該感恩戴德幫你養孩子嗎?我賀家不是小門小戶,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丟誰的臉面,你心裡就沒點數?”

“總之一句話,要麼賀家10的股份換江辰辰,要麼你就等著你唯一的兒子死。”

岑廣義見賀薔油鹽不進,便開始思索對方話裡的可行性。

許久後,他才咬了咬牙問,“你真要這麼逼我?”

岑家與賀家的關系如絲如縷,就算把股份還給了賀薔,短時間內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來。

等岑深的情況穩定了,他再想辦法好好哄一鬨賀薔。

只是,岑廣義根本沒有去想,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賀薔,為什麼這一次不在乎他有私生子,甚至還拿著私生子的命與他談交易。

賀薔姿態強勢,“我逼你?不應該是你逼我嗎?”

岑廣義聽到這話,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行,我答應了。”

見對方終於鬆了口,賀薔一顆心頓時落回了平地,她拿出了銀行卡,“那就簽了吧。銀行卡裡的數額你可以隨時去查。”

說完,她把合同推到了岑廣義的面前,“別忘了,岑深還等著救命呢。”

岑廣義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現在已經沒了退路,他正準備簽下自己的大名,但想起什麼又冷不丁的開口問道,“如果我簽了,你沒把江辰辰給我,那怎麼辦?合同裡可沒有這一條啊。”

賀薔冷笑,“把咱們的交易光明正大地寫到合同裡,這樣的合同你敢簽我還不敢要,至於我的人品,大家都清楚,你愛信不信。”

岑廣義眼裡露出了深深的遲疑之色,他回想了一下賀薔為人處事的風格,的確沒有言而無信的時候。

閉了閉眼,終究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簽完後,他才急忙道,“去把江辰辰帶來,岑深還在醫院裡等著救命呢。”

賀薔見到面前的合同,眼底深處劃過一波激動之情,甚至還有隱約的淚花浮現,她吸了吸鼻子,把合同收到了保險櫃裡,才走出來。

她疑惑地開口道,“什麼帶江辰辰?”

岑廣義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賀薔,你這是得了好處,立馬翻臉不認人嗎?”

賀薔搖了搖頭,心平氣和道,“江辰辰就住在咱們莊園裡,現在你和我談妥了,接下來就該去和她做交易了,如果我是你,就會好好想想,要用什麼樣的代價,才會讓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救你的兒子。”

岑廣義聽到這話,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

賀薔還在繼續道,“當然,如果你沒有和我的那紙合約,就算江辰辰同意了,我也不會允許她去救人的。所以二爺你也別覺得自己吃虧了。”

說到最後,她才問出了一個最尖銳的問題,“哎呀,二爺,難道你以為江辰辰是我的所有物嗎?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當然有自己的自主權了!!我哪裡能主宰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