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薔點頭,“是一所莊園,岑老爺子與岑老夫人都在裡面,二十四小時有專人巡視,在裡面強行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

全天下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江辰辰挑眉,隨後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我要跟著你去住多長時間?我的事業那麼忙,總不能把時間都耗在這上頭吧?”

賀薔眼裡劃過了一抹狠厲,“那孩子本來就活不長久,接受治療徒增痛苦,倒不如成全了他,讓他安心的走。”

說著,她給出了一個具體的期限,“兩天。”

江辰辰欣然答應。

賀薔心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至於岑廣義這麼自私自利的性格,願不願意為了一個孩子和她鬧起來,這些就不是她擔心的了。

就算對方不願意鬧,她也會想方設法逼得對方出手。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等到一個可以扳回一城的機會,她也要為了自己任性一回。

岑深再一次病危了。

主治醫生完全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上一次做完手術後,他恢複的情況不算特別良好,但也不至於一下子變得惡劣……”

但他的話壓根沒有說完,就被岑廣義十分粗暴的打斷了,“現在不是情況好不好、壞不壞的問題,而是趕緊把人救回來。在這裡說一堆的道理有什麼用?”

他心煩意亂極了。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備頂著岑景行的壓力把江辰辰帶到醫院來,卻沒想到蘇競泉那個沒用的,壓根沒有成事。

原本還打算再想想辦法,可是沒時間讓他慢慢磨合,現如今,騎虎難下。

有時候他甚至想,為什麼找來找去就只有找到江川一個心髒源,換成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沒有必要這麼擔心。

主治醫生一臉為難,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救人,只是現在他這個情況十分糟糕,需要及時做手術,否則……很有可能熬不過明天。”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始終在旁啜泣的張潔雅,聽到這話後,瞬間就停住了眼淚,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主治醫生緘默片刻,“不管我說多少遍,情況都是一樣的。你們還是盡快做好心理準備吧。”

張潔雅仔細打量了主治醫生的神情,知道他並沒有說假話,也的確已經盡力了,沉默片刻後,她嚎啕大哭。

“小深還那麼小,我還沒有帶他去過遊樂園,還沒有帶他去吃喜歡的東西,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捉弄人,讓我把他生下來,卻又這麼年輕的離開?”

主治醫生已經見慣了對面這女人的眼淚,覺得有些尷尬,低聲交代了一句後,又匆匆地離開。

事實上,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心髒,短時間內是更不可能的了。

岑廣義對張潔雅還是有憐惜之情的,他彎下腰,把對方扶了起來,“別哭了,咱們再想想辦法。”

張潔雅哭得和淚人似的,她抓住岑廣義的手,“二爺,我求求你,你去把那女孩子帶過來,帶過來好不好?小深是你唯一的兒子,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他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