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罷,熱烈的掌聲響起。

紅衣舞女陸續出去,獨留下白裙女子立在那裡,女子解開臉上的面具,跪下,“萱筱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竟然是萱筱姐姐,宋蟬雨唏噓不已,條件反射的就看向上座的楚鎬,見楚鎬正笑意吟吟的看著下方的莫萱筱,心裡立刻警鈴大作,抓耳撓腮的,看著旁邊的宋昭一愣一愣的,“你做什麼,身上長蝨子了啊,撓個不停。”

宋蟬雨白了自家二哥一眼,“你懂什麼,吃你的飯。”

“哦……”宋昭陰陽怪氣的道,“是不是看人家萱筱比你厲害,心裡羨慕嫉妒啊!”說完,還沖宋蟬雨眨眨眼。

“哼!!!”宋蟬雨有些生氣了。

“要我說啊,人萱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跳的也好,人還謙遜,真是個好姑娘。”宋昭道。

“我要跟梨若姐說你誇別人。”宋蟬雨涼涼道。

宋昭立馬舉手錶示投降,一旁的宋城小聲道,“別說話了,太後在說話。”兩人這才住了嘴。

太後對莫萱筱的舞滿意的不得了,嘴笑的都快合不攏了,皇後也是高興的很,看莫萱筱的眼神活脫脫實在看未來的兒媳啊,宋蟬雨看的咬牙切齒的,萱筱姐的舞這麼好看,那自己的禮物可不就拿不出手了。

宴席結束的時候已是亥時,群臣也帶著家眷準備回去,宋蟬雨想著自己的東西還沒送出去,也不急著和宋夫人回去,倒是去了太後的鳳祥宮。鳳祥宮裡楚硯也在,見宋蟬雨過來也是驚了半天。

“雨丫頭,怎麼還不回去?”太後也驚訝。

“太後,我……”宋蟬雨慢慢挪到太後邊上,捏著自己親手製作的小荷包的一角塞給太後,然後安靜的站在一邊,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太後哭笑不得道,“這是哪出啊?”

“應該是來給您送禮物。”楚硯道。

太後仔細端詳著塞過來的小荷包,做工略粗糙,上面繡的青竹還歪七扭八的,若說有沒有得分項,那肯定就是荷包裡散發出來的陣陣梅花香,太後不知該說什麼好,搖了搖頭道,“雨丫頭你這繡工堪憂啊。”

宋蟬雨裝鴕鳥。

“不過,香氣很好,哀家很喜歡。”太後笑道。宋蟬雨這才鬆了口氣,抬起頭笑吟吟道,“太後喜歡就好,為了做這個荷包,我的手都快戳爛了。”說著還舉起手給太後看,證明自己所說非假。

太後聽了自是心疼不已,抓著她的手看了半天,沒什麼大礙才放下,心裡不禁有些暖意,“下次可要注意了,女孩子家的手要保護好知道不?”

“我知道了,太後真好。”宋蟬雨撒嬌道。

時辰也不早了,太後睡下後,楚硯送宋蟬雨回家的路上,還能看到宮人忙碌的身影,月亮也很圓。

“那天為何沒去‘紅洛祠’?”楚硯問道。

宋蟬雨一時沒想起來,“什麼?”

楚硯回頭靜靜看著她,她一瞬間就想起來了,心想果然來興師問罪了。

“我起的晚了,去的時候沒看見硯哥哥,呵呵呵……”宋蟬雨胡亂縐著,楚硯不說話,眼睛裡倒有股風雨欲來的神采,宋蟬雨嚇得一哆嗦,趕緊了坦白了自己沒去的事實。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忘了。”這個理由宋蟬雨自己都不信。果然楚硯整個人都停下來,眼神淩厲的看著宋蟬雨,語氣微怒,“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好可怕!宋蟬雨瞬間很沒骨氣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楚硯說了一遍,說完眼睛骨碌碌直轉,就是不敢看楚硯,為什麼硯哥哥會比自家老爹還恐怖,二哥你在哪裡啊,我想你。

楚硯沉默半響,道,”若有下次,決不饒你!”

宋蟬雨唯唯諾諾的點頭,楚硯這才放過她,笑意融融道,“這個給你。”從懷裡掏出一木盒遞給她。

六月的天,硯哥哥的臉。

宋蟬雨忐忑的接過木盒,很輕,開啟,一枚精緻的小兔子木雕躺在裡面,憨態可掬的模樣,立刻捕獲了宋蟬雨。

“好可愛的小兔子。”

“上次在神普寺外買的,記得你屬兔。”楚硯摸摸她的頭。

“嗯,我屬兔,我二哥經常說我跑的比兔子還快。”宋蟬雨嘿嘿直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宋蟬雨覺得要回送些什麼,可自己身上能送的也就是一醜的出奇的荷包,本來是想送給殿下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殿下肯定看不上,殿下都說過我的繡工很差。想到這,宋蟬雨扭扭捏捏的拿出那隻荷包遞給楚硯,不好意思道,“硯哥哥,送給你,雖然不好看,但我很用心的。”

楚硯有些愣神,沒有接,宋蟬雨以為他是在嫌棄,瞬間臉爆紅,尷尬的想收回去,卻被楚硯截住,“謝謝。”

見楚硯細心的收進懷裡,宋蟬雨才喜滋滋道,“硯哥哥,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楚硯點頭答應。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楚硯覺得懷裡的東西沉甸甸的,上面繡的鴛鴦也好看的似畫,喜歡的不得了,眉眼間都帶了笑意。旁邊的人像個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天上的月亮很圓,照亮前方的路。

太後的生辰一過,就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