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有顯而易見的後怕。

夏芫擺擺手,喘息道:“沒事,就是嚇了一大跳。”說完抬頭,有些難為情地看向他,“我就是看到有魚上鈎,激動了一下,沒想到會不小心掉進水庫,真是太丟人了。要不是有你在,我只怕已經成水鬼了。”

她渾身濕透,衣服都貼在身上,勾勒出不那麼優美的曲線,腦袋上的漁夫帽竟然還沒掉,耷拉在頭頂,露出一張白皙的臉,看起來楚楚可憐,又有點令人好笑。

江惜言也沒想到,在岸邊釣個魚還能掉下河,過了剛剛的後怕,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知是該哭還是笑。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從學校回來,撞見她和江二語一群小屁孩在大院裡打鬧,眼睜睜看著這小丫頭被人追著,一頭栽進了花壇邊的冬青木中,只剩兩只腿留在外面撲騰,還是他看不下去,上前將人給□□的。

他無奈地搖搖頭,擦了把臉上的水,笑道:“要不是我把你拉來釣魚,你也不會落水,這事兒賴我。現在太陽也大了,咱們回去吧!”

夏芫:“不釣了?”

江惜言:“你覺得咱們這樣子還能繼續?”

夏芫低頭看了看自己貼在身上的衣服,雖然這樣的季節,並不會覺得冷,但腰腹間的游泳圈在濕衣服下一覽無餘,現下自己這副尊榮,不用想就知道有多狼狽。

她又抬頭看江惜言,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他身上的t恤也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可是勾勒出的卻是線條流暢的腹肌,就連身下的短褲……天啦,她在看什麼。

她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目光順勢落在他腰下,便看到了因為濕水而貼在身體的短褲,以及短褲裡那明顯的一大包。

因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又只隔了半米的距離,視覺沖擊不能說不強大。

夏芫幾乎是立馬嚇得避開了視線,耳根躥上兩抹紅暈。

江惜言本還在擦臉上的水,看到她這欲蓋彌彰的動作,狐疑地往自己身下一看,頓時也愣了下,不自覺地清了清嗓子,微微轉身,不動聲色地拎了把褲子的水。

夏芫將頭頂沉甸甸的漁夫帽拿下來,慢悠悠起身:“那咱們回去吧!”

江惜言點點頭,準備去收拾漁具,卻忽然聽得背後傳來一聲呻吟。

他轉頭,看到夏芫一臉吃痛地撐著腿,皺眉問:“怎麼了?”

夏芫懊惱道:“好像崴到腳了。”

江惜言無奈地搖搖頭,走過來:“算了,你也別瞎折騰了,我揹你回去。”

“不……不用了!”

江惜言道:“是我害得你,應該承擔責任。”

夏芫哪敢怪他:“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真的不用了,我能走回去的……”

她話還沒落音,江惜言在她跟前背過身,微微屈膝,一把將她背了起來。

夏芫嚇了一跳,在她背上掙紮:“我自己可以走的。”

江惜言冷聲輕喝:“老實點,別亂動。”

夏芫嚇得立馬噤聲,少時被他嚇到的陰影幾乎是瞬間又浮上心頭。她跟個鵪鶉一樣趴在他背上,不敢再亂動。

兩人都渾身濕透,身體的觸感就變得特別清晰。那種帶著水汽的溫熱,將男女之間的親暱和曖昧擴大。

這是夏芫長大後,第一次和一個成年男性如此靠近,她甚至能感覺到江惜言脊背和肩膀的肌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