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3頁)
章節報錯
夏芫半晌才回過去:我一個寫童書的死宅,能聽說過什麼?算啦,你媽給你哥寄得吃的,我就不拿了,我跟你哥又不熟,上門去拿吃的,多不好意思,有空回家再去你們家蹭飯。
江莫語:行吧!
夏芫沒再回複,將手機丟在床上,翻身趴在枕頭悶聲抓狂。
對於那晚自己沖動之下隨手抓了個男人就親上這件事,她其實走出酒吧就後悔了。
但畢竟也就只是一個吻,又是個連樣子都沒看清的陌生人,所以其實也沒太放在心上,在名片被丟進垃圾簍的那一刻,那件事就翻篇了。
但是現在告訴她,當時吻的人是自己認識的人,還是江莫語的親哥江惜言,而他現在就住在自己隔壁。
這事情就有點大條了,就跟已經翻篇的東西,又強行被翻了回來一樣。
雖然江惜言對她來說,其實也就只是認識,完全談不上熟悉,而且還好多年都沒有見過了。
但只要把自己那晚吻的人和江惜言的臉重合在一起,她就不由得打了幾個寒顫,不得不想起年少時被這個名字支配的恐懼。
江惜言豈止是江莫語的噩夢。
對少年時期的夏芫來說,也絕非什麼美夢。
如今得知自己當時強吻的物件是他,驚恐程度堪比強吻了一條恐龍——雖然江惜言的臉和恐龍沒有半點關系。
這還要從她初三那個暑假說起。
在房地産不發達的年代,大小城市的人們大都以單位家屬院為聚居地,鄰裡關系親近,父輩相熟,孩子們也都一起玩兒著長大。
當然,江惜言比夏芫大了三四歲,三歲一代溝,隔了一道溝,就是兩個世界的孩子了。
哪怕他是發小的哥哥,可在家屬院長大的那些年,她和江惜言說話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在他們那個大院裡,江惜言是別人家的孩子,從小長得好學習好,但又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在他那一波男孩子中,算是當仁不讓的老大。
少時最有名的事跡,是十三四歲時,院兒裡一個孩子被隔壁單位大院的男孩欺負,他帶著五六個男生殺過去,“血洗”了對方地盤,
至於當時的真實情況到底如何,夏芫不得而知,只不過隨後幾年,那件事被越傳越玄乎,江惜言兇殘之名不脛而走,他也成為了大院裡中二男孩們的偶像。
江惜言天生一張面癱臉,也不像其他男孩子那樣話多聒噪,從小就有種超越年齡的成熟,再加上關於他各種事跡的傳言,大院裡比他小的孩子們,無論男女,對他都有種本能的敬仰和畏懼。
夏芫看到很多次,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兒們,抱著零食和玩具跑到江惜言狗腿地主動上供,以求他的庇護。
也不止一次看到,江惜言半蹲在花壇上,前面站一排熊孩子被他冷著臉教訓。
種種加起來,夏芫自然和其他孩子一樣,對江惜言也有種深深的畏懼。
但她之所以怕江惜言,原因還遠遠不止是這些,而是每天從江莫語口中聽到的各種對他哥的控訴。
比如罰抄作業、剋扣零花錢、強迫家務勞動諸如此類。
她也親眼見過很多次,每回江惜言被父母指派下樓叫妹妹回家吃飯時,但凡江莫語稍微拖延,就會被冷著臉的親哥,抓住馬尾辮直接拖上樓。
惡形惡狀,令人發指。
總之,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兇殘惡霸兄長形象。
夏芫不止一次在心裡感謝過她老爸老媽,沒給她生一個哥哥。
江莫語水深火熱的生活在初三那年達到頂峰。
十四五歲的女孩,從小孩變成少女,因為貪吃管不住嘴巴,又不愛運動,體重飆到一百四,健康和中考體育都亮起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