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表小姐醒了!”長流激動的敲著門,告訴她們這個好訊息。

徐穆清騰地站起來,激動不已,拉住沈碧珂的手一路快步走到主屋。還好還好,早早醒過來,沒像大夫說的另一種情況那樣。

主屋裡十分暖和,剛從空曠的屋裡出來進到主屋,好像從冬天到了春天。沈宛陶一臉茫然的盯著屋頂,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讓她的臉迅速消瘦,臉頰凹陷。她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裡是哪,睜著眼靜靜地躺著。

邱氏和霜華圍在她邊上,歡喜的抹著淚,也不敢動靜太大,怕吵到她。

沈宛陶眨了幾下眼、回過神,轉過頭看著眾人,視線卻不知落在了哪裡。她張嘴想說話,只發出了一聲空響,舔了舔幹涸的唇,霜華轉身快速倒了杯水端到她唇邊。

喝下水,她看起來精神了些。霜華低聲問她想吃什麼時,她緩緩搖頭,問道:“鄭夫人他們,怎麼樣了?”

“什麼鄭夫人!她是你葉姑母!”沈碧珂重重的說,“不管你心中怎麼想,她有兒有女,她女兒失蹤,可我們也失去了你爹呀!他們傷心,我們難道不難過嗎?宛陶,別逼自己了!”

“我都聽見了......”沈宛陶唇邊浮現出安詳平和的笑,淡淡的憂傷爬上她的眼角,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是抓著被子的手卻攥緊,“鄭夫人來,我聽見了。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見了......”

幾人大驚,沈碧珂的目光不知怎的落在了徐穆清臉上。她好像更驚訝,咬著唇沒說話,眼睛緊盯著沈宛陶,似乎想知道更多。

邱氏將沈宛陶眼角的淚水抹去,略帶著沙啞的說:“那你應該知道,你爹他活著的可能也很大......”

“祖母,我也一直在心中這麼安慰自己。可是時間越長,那些不安的念頭就像一顆種子,生根發芽,越來越多。的確像您說的,爹可能活著,可是鄭大人才剛到邊疆,找沒找到爹還不知道,卻傳來一封只有一個字的信,鄭大人可能也不太安全呀。”沈宛陶悠悠說出這些話,也說出來幾人心照不宣的念頭。

徐穆清心中也湧出恐懼。她突然想去問問蕭然,讓她問問她祖父為什麼要抓他們,他們做什麼了?求她讓她祖父放過他們,也放過在京城擔驚受怕的老弱婦孺。

沈宛陶掙紮著起身,不要任何人的攙扶,下了榻,跪下朝邱氏磕了三頭,而後無力的靠在榻前,微微喘息著說:“祖母,您的養育之恩,宛陶無以為報,以後也自當好好侍奉您和祖父。只是現在,還請您同意宛陶到鄭家侍奉鄭夫人三年。三年後,宛陶自當竭盡所能照顧您祖父和鄭夫人,終身不嫁!”

“不行!”邱氏震怒的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堅定的拒絕。

“小姐……”霜華跪坐在沈宛陶身邊,抱住無神的她,不知該怎麼勸才好。

“可是、可是,邱楠怎麼辦?”徐穆清跪坐在她另一邊,拉住她的胳膊慌忙問道,“宛陶姐,你忘了邱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