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瘋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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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憤恨地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妖媚女子,大罵了聲“婊子”,便頭也不回地踏出了迎香宮。
顧瑤在地上趴伏了好久,待皇帝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她才慢慢從地上爬起,拿出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跡。她眼中射出陰冷的光,暗暗說道:“狗男人,你一定會後悔的。”
皇帝出了迎香宮就往禦書房趕,剛剛顧瑤的言語讓他勃然大怒,其實並不因他對湯兆隆兄弟情深,以至不容別人說他壞話。在皇帝還未登基之前,老四就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
然而,“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早已在湯兆文心中根深蒂固。他心中的這個疙瘩,是絕對不允許被一個只會賣弄色相,在男人身下承歡的女人觸碰的。
當他趕到禦書房時,鐘祖燁已候在那裡多時了。
鐘祖燁一見到他,便要下跪行禮,卻被皇帝一把攙住。
皇帝打趣道:“朕不是同你講過了嗎?只有咱倆時就不必行禮了。”
鐘祖燁頷首道:“臣不敢。”
鐘祖燁生得唇紅齒白,略有些女相,一對杏眸中總是帶著些許驕傲的顏色。此時身著藏藍色朝服,在皇帝面前低著腦袋微微貓著腰,做出及其謙卑恭敬的樣子,卻仍藏不住一身的傲慢之氣。
皇帝打小就欣賞鐘祖燁身上這股子傲氣。他的傲是種孤傲,帶著點“世人皆庸俗”的自負,也有點文人特有的清高與風流。不像老四,老四也“傲”,但老四的傲是種虎視眈眈的霸王之氣,雖然不愛將它表現出來,只會偶爾藏在一個眼神中。但老四的“傲”就是讓皇帝很不舒服。
皇帝緩緩地洩進椅子中:“燦之特意來尋朕,是有要事相奏?”
鐘祖燁微微抬了下頭,從皇帝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他上半張臉:“回皇上,家妹自那景平城來信,說景王近些時日……”
“老四又搞什麼么蛾子了?”
“景王在那深山之中辦了個木匠作坊。”
皇帝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大腿,說:“這老四還真是一根筋,自己削塊木頭不夠還要辦個木匠作坊。生在帝王之家還真是難為他了,假若他只是一介布衣,沒準已經成個名木匠啦!”
“皇上,微臣以為此事有蹊蹺。”
“此話怎講?”
“那景王若是真心想辦作坊,為何卻辦在那深山之中?聽聞他每早天不亮就往山裡趕,並且從不叫人護送,還總打扮成尋常百姓的模樣。微臣看,這不像是在經商,倒像是在謀劃些什麼。”
皇帝抿了一小口茶,半天沒說話。空氣安靜得讓鐘祖燁心裡有些發慌。他握了握拳,用指甲狠狠紮了下手掌心,大著膽子說:“皇上,依臣愚見,此時應當立刻攻入景平城,擒拿景王湯兆隆。”
皇帝還是不說話,鐘祖燁在這冰天雪地汗如雨下,汗珠順著線條優美的下顎滑下,朝服濕了一片。
“機不可失啊皇上,若再耽擱下去,待那景王萬事俱備,朝廷就真奈何不了他了啊!”
皇帝瞥了眼鐘祖燁,重重地呼了口氣,面前飄出一片白霧。
“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都在針對老四?”
“皇上,實非臣有意針對於他,而是那景王的狼子野心,已是人盡皆知啊!”
“人盡皆知,人盡皆知?”皇帝冷哼一聲,“那朕怎麼不知?”
鐘祖燁被嗆了一下,話全憋回了肚子裡。
皇帝疲憊地擺了擺手:“愛卿退下吧,朕想歇息了。”
鐘祖燁“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突然,他“嘭”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俯首吶喊道:“求皇上出兵征討景王,景王不除,這冀國江山岌岌可危!”
皇帝眼前一陣眩暈,他踉蹌了下,穩住身形,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鐘祖燁:“你不要逼朕!當初,朕就是聽信於你,才將遼王逮捕,自那以來,朕沒睡過一個好覺,每晚都能夢到先皇。父皇在夢裡痛罵朕不肖,說朕居然也幹那手足相殘之事。他還說,本以為你會成為忠厚仁義之君,緣何也變得這般心狠手辣?”
鐘祖燁抬起頭來,鮮血順著額角滑落,淌成一道殷紅的溪流:“這怎能叫心狠手辣?這叫天經地義。”
皇帝閉上眼睛揮了揮手:“你退下吧,朕暫且不願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