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將他當成巨猿的頭目。甚至抬手,比劃身形,好似困惑自己的舊識,怎得矮了幾頭。蹙眉,擺了擺手:“我長高了?”

果真將他當成巨猿的頭目。甚至抬手,比劃身形,好似困惑自己的舊識,怎得矮了幾頭。蹙眉,擺了擺手:“我長高了?”

亦未在意,只歪頭,沖著面前的“舊識”,笑言自個兒同上君一道,席地而坐,把酒言歡,恍如夢寐。

“過去,只敢躲在廊柱後,遠遠看一眼。”

雖非刻意,多是不期而遇,但還是情難自禁,避在廊柱後,極目迥望。殊不知六合宮內的從者靈能,太鴻一清二楚。遙想當年,常在偶遇後,感知那股拙火停駐良久,直待自己走遠,方有動靜。意味深長一笑:“我知道。”

包括太和謀反後,她不願俯首稱臣,避居昆侖,多半亦同自己脫不了幹系。然則媔媔不解,石頭何時學會說話?更有甚者,竟知當年,她窺伺上君,委實不地道。卻聽對方諱莫如深:“你這點兒小心思,一目瞭然。”

說來,於猿猴面前,確實不曾矯飾。故少女嘆口氣。上君不知便好。

當對方又淡淡問起,將來又如何自處?理所當然,護其左右,保上君一世安平。

“雖說我沒什麼本事。”

較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熠輝尊者,更是天壤之別。但縱是位卑言輕,無甚能耐,亦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不容那些犯上作亂的宵小,再傷上君。

“若要女子以命相護……”

他太鴻亦枉為男兒,無顏在這世間立足。

但看面前的少女發自肺腑,抱誠守真,心內愈發柔軟。當少女頭重腳輕,搖搖欲墜,扶住那纖弱的肩膀,輕帶入懷。

“媔媔……”

當初信口賜名,而今想來,竟若命定。掀開她面上的素紗。雖那牛鼻子看著滑稽,頗不襯映那雙流光溢彩的漂亮眸子,但瑕不掩瑜,無礙她在自己心中至善至美。

“厚道至善。”

猶勝母親之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故鄭重其事,求問懷中的少女:“可願太鴻做你的夫君?”

已非四洲共主,是他高攀求娶。然而媔媔聽得不甚真切,直至太鴻渡拙火與她,霎時清醒,因著素紗不見蹤影,自己又莫名其妙被暗慕已久的男子緊攬在懷,惶惑無措。

“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