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合力將南疆王后的藥逼了出來,安笑握著女子的手腕半天眉頭都沒有鬆開,看著床上面色發青,眼窩深陷的女子,瘦削的臉更顯出英氣,嘆了口氣站起了身,看了一眼四周,並不像無人看管一般破敗,

“平時都是誰在照看?”

“一直是阿尹,翎兒,衣兒也會來。”

安笑攥了攥手,又鬆開,

“這,王后……已有油盡燈枯之勢……即使解了毒……也……”

緊緊地盯著南竹海的臉色,十分不忍心,卻發現他好像並不怎麼悲傷,眼底更多的是釋然,

安笑一時有些滯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說,說些什麼,她突然想起剛剛南竹海趴在她的耳邊說的那些話。

……

南竹海拒絕了安笑要揹他的提議,兩人不像先前來時那般著急,因為錯過了時辰藥物可能會被吸收更多,兩人便如散步一般往回走著,

“你還未看過我南疆的皇宮吧,不如趁天黑之前我帶你逛一逛,”南竹海帶著笑意低頭看著安笑,像是在透過安笑看另外一個人,

“好。”

……

兩人漸漸接近前殿,安笑隱藏在心底的恐懼開始作祟,正在兩人轉身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安笑突然覺得後背一涼,接著是鋪天蓋地的顫慄讓她險些站不穩。

“呦,南疆王怎麼在這兒?身子可是大好了?”

一襲紅衣的男子坐在攆上,被四個紅衣少年抬著,在夜色中如同索命的惡鬼朝兩人走來,

那是怎樣噁心的聲音,雌雄莫辨怪異至極,安笑站在原地僵直著脊背不敢扭過頭去,南竹海轉過來察覺到了她的不適,將其微微摟進了懷裡,

“燕王,”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燕王被放了下來,四個紅衣少年笑嘻嘻地立在一旁,看著前方被南竹海攬進懷裡的白色背影,“這位就是二皇子帶回來的那位?怎麼不轉過身來呢?”

下午捏安笑臉的那個少年走上前,指著安笑,“主子,下午就是她想要拿刀刺我!”

“哦?”燕王從攆上直起身,“帶過來讓我瞧瞧。”

南竹海聞言剛要說什麼,安笑從他懷裡抬起頭,一張刷白的臉帶著勉強的笑,低聲說了句,“我沒事,”便轉過身,隨著走上前來的紅衣少年的拉扯,最後趴伏在攆上,順勢低下了頭,

……“燕王。”

紅衣男子的指甲修正整齊,對於安笑來說卻彷彿索命的利爪,紅衣男子抬起安笑的下巴,打量著眼前這張平平無奇的臉,

“為何一直閉著眼?你很……怕我?”儘管安笑拼命掩飾,顫抖的嘴唇依舊是暴露了內心最真實的恐懼。

“剛來就被你逼著灌下毒藥,怎能不怕?咳咳……”南竹海在後面急聲說到,最後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呵,”興趣缺缺地鬆了手,將安笑扔到一旁,紅衣男子又被抬著走了。

“笑笑,”待那一行鬼魅般的人離開南竹海連忙上前扶起一直趴在地上的安笑,卻發現安笑的臉上似是鼓起了大大小小的包,“笑笑,你……你的臉!”

“……沒事,”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只是出太多汗而已……”

兩人走到離前殿很遠的位置,安笑抬起手摸了摸額頭和髮髻的銜接處,“唰”地一下將麵皮撕了下來,又用手抹了一把臉,果然一手汗,“再泡一會兒就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