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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承歡院的蓮花池旁,

“寫的什麼呀?”安笑眨巴著一雙充滿求知慾的桃花眼,緊緊地盯著袁昭,

袁昭冷笑一聲,“不過是一些酸話,想穩住這安如風罷了……”

“沒想到這姜崇凱面上看起來是條錚錚漢子,卻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想必那日靖遠將軍和皇上的行蹤就是……”

聽及此,安笑的耳朵蹭的一下豎了起來,誰料袁昭卻被旁邊朱世安一句“好了”給打斷,

袁昭聞言看了看朱世安又看了看安笑,終是閉了嘴。

安笑有些惱,“這話說一半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安如風受了蠱惑,將當年秘密出遊的行程透露給了姜崇凱一行人,然後才有了當年那一場刺殺?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賢弟,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本與此事並沒有太大瓜葛,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若真如你所說的,那芸娘與你不過也幾年的養育之恩,哪怕你把她當做親孃受她所託,也沒必要硬淌這趟渾水,畢竟你與這被害的靖遠將軍夫婦和皇上無甚關係,何必為此拼了你這條命?”

“什……什麼叫若是真如我所說,”安笑的氣勢下了一半,“這可是國家大事不是個人恩怨的小事,我身為大周朝子民上點心也是應該的,再說也不至於送了命……”

“昨兒晚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怕是早就被捉了去扒皮抽筋,”朱世安不留情面的戳破,想起昨日那千鈞一髮,心中微微有些後怕,幸虧他事先派有人守在鎮國公府四周,不然……將茶杯重重一放,帶著幾分怒氣。

“是你說的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你,”安笑有些委屈地看著有些生氣的朱世安,自昨晚上回來,朱世安就總是衝她。

“你問的有點多了。”

“我……”

袁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吵起架來的兩人,一時不知道該勸誰,該如何勸。

這時,一陣香甜的氣息傳來,朱世安和袁昭頓時不再言語,視線轉向走來的白衣少年,

“笑笑,”少年笑著地坐在安笑旁邊,拿起一塊棗糕送到安笑嘴邊,“吃,吃了就不生氣了。”

安笑就這少年的手吃完了一塊兒棗糕,少年用拇指將安笑嘴邊擦乾淨,起身離開,全程視兩人如空氣,……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他是哪次戰爭的俘虜?”

“吳郡,”朱世安抬眼看向安笑,黑眸中有安笑看不懂的情緒,只覺得複雜至極。

這少年既是那次戰爭的戰俘,那朱世安搞不好就是他的殺父仇人,又在袁昭的軍營裡受到那等屈辱,一時間三人相顧無言,安笑救下那個少年的時候真沒想過三人有一天會面對面……

“賢弟,你……”袁昭面色複雜地看著安笑,看的安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知道那孩子不是尋常人家,但是具體是怎樣,也不好張口去問那孩子。

“那孩子……怎麼了?”

誰料一向心直口快的袁昭竟然自動閉了嘴,朱世安那邊的氣壓更是一時低到了極點。

安笑心中不安漸漸擴大,但是無論怎麼問,兩人均諱莫如深,安笑無奈,不過轉念一想就又過去了,畢竟救人這種事怎麼也不會後悔吧?

然而她確實後悔了,不過這都是後話。

……

當天晚上,安笑出現在了南伶院的後門,她有些事情想要確認,

推開門,大搖大擺地往裡走去,還是那個紅衣男子,剛想上前,安笑對著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銀牙,紅衣男子當場就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