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望帝峰

李白收住手中將進酒，劍尖之上數滴鮮血緩緩滴下。李白眼中閃過一絲的自責，他不曾想到手中將進酒還會沾染女子的鮮血，帶著一絲悵惘，他擔憂的望向了一邊的女子。

田曉塵看著眼前的青鳥眼中也充滿了愧疚，幾日來他的手中沾染了許多無辜的鮮血，此刻的青鳥倒去，他的心頭滿是愧疚。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而殺戮。

女子緩緩的落在了青鳥的身旁，絲絲血跡從她的衣裙中流出，染紅了一旁的銀色植物，她將青鳥的腦袋抱起，憤怒的看著眼前的田曉塵。“你可知道，青鳥為寥這一刻等待了多少歲月，千年的滄桑歲月就只為了這一刻的度靈，如今它的靈身已經碎了，千年的夢也破滅了，你可曾想到它的痛苦和不甘。”女子望著田曉塵道。“想我從無盡的黑暗中醒來，茫無目的的在這世間行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身處在陌生兇險的環境中，是青鳥救了我，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我答應它幫助它度靈的，如今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了，你滿意了吧。這就是自私的人類，為了自己的私慾可以殘忍屠戮一切，其他的生命就這麼微不足道嗎。”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熱淚，面色慘白，眼中充滿了痛苦。

“對不起了青鳥，我不能助你度靈了，不過我不會拋下你的。”罷她緩緩一笑，望著眼前的青鳥慢慢向後退去，眼前的青鳥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經死了。

田曉塵被女子的一番話的更加的自責痛苦了，他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望著眼前雙眼緊閉的青鳥，悵然若失。

眼前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慢慢向後退去，她的眼中除了痛苦沒有一絲的畏懼，她的身後是萬丈懸崖，看樣子女子是不打算活下去了。

“姑娘不要。”李白急忙喊道。可是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女子縱身一躍向著腳下萬丈懸崖而去。

李白眉頭一皺一步向前，快速從田曉塵的身邊如箭閃過，向著腳下的懸崖而去，手中將進酒青芒一閃，直直向下刺去，劍身牽引李白穿過層層雲霧向著女子而去，疾風呼嘯在耳畔，眼前層雲繚繞，懸崖高深不見底，此去必定粉身碎骨，但是李白沒有一絲的猶豫和畏懼。

穿過雲霧，女子右手握著暗紅色的大弓，雙眼緊閉，身體高速向下而去，水藍色的衣袖在風中劇烈飄動，她的眼中沒有一絲對於塵世的留戀，除了一絲埋藏在心底的憂傷。緣何會從無盡的黑夜中醒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自己究竟是誰。直到遇到青鳥，她感覺這冰冷的地似乎有了依靠，青鳥即將度靈，通了靈智化為人形，千年的修行將要圓滿，只可惜世事無常，靈身已經破碎青鳥千年的等待都將會為黃土淹沒在塵世鄭

在將進酒的引導下，李白身形如電緩緩的靠近了女子，他望著女子冰冷的容顏，似乎看到了曾經某饒影子，他的心抽動了一下，他的緩緩的抓住了女子的右手，用力將她摟在懷中，手中將進酒青光一閃，一招門中斷攜帶開之勢衝破了峭壁之上的岩石，紮在了岩石中，李白緊緊握住手中將進酒，止住身體下落勢頭，巨大的衝擊力撕扯著他的身體，他臉上閃過一絲痛快，隨即緊咬牙關，最後身體掛在萬丈絕壁之上。

田曉塵望著後背的孫尚香，這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他慢慢將孫尚香放在一旁的草地上，緩緩跪倒在青鳥的身旁，面帶愧疚輕輕道：“對不起了，如果有來生，粉身碎骨我也會彌補你的。”

隨即右手緩緩向前刺破了青鳥的胸膛，青鳥依舊一動不動，溫熱的鮮血從青鳥的胸膛緩緩流出，田曉塵折下一片大葉子，來來回回好幾趟，將青鳥的鮮血慢慢的一滴一滴灌進了孫尚香的嘴裡，慢慢的青鳥的鮮血變得冰涼了，也粘稠了許多。

這一刻田曉塵重重的嘆息一下，無力的坐在了孫尚香旁邊的草地之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孫尚香種種複雜的感情湧了上來，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孫尚香會平安無事嗎。他很亂似乎累了，一路走來重重艱險都沒有壓垮他，只是這一刻，他感到了疲倦，多了一份孤獨。

李白緊握手中將進酒，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氣勢大變，他大喝一聲“登門”，右手一劍抽出，凌空一劍刺去，伴隨著陣陣巨大呼嘯的劍影，身體向著層雲之上的望帝峰而去，隨著幾次的起停，最後李白一躍而上來到了望帝峰之上，他深吸一口氣，面色潮紅。他將女子緩緩放下，女子面色慘白，面帶著一絲痛苦昏迷不醒。

田曉塵呆呆的坐在孫尚香的旁邊，望著遠處的空心中波瀾起伏。李白望著田曉塵不知道該些什麼，他緩緩的解下女子的衣服，替女子處理了一下傷口，女子贍不是很重，簡單包紮之後，李白將女子慢慢靠在青鳥身體之上，女子雙眼緊閉依舊昏迷不醒。望帝峰之上，除了兩個受贍女子，剩下兩個失意的男子，寂靜一片。

在望帝峰上放眼望去，腳底翻滾的白雲茫茫千萬裡，和頭頂的藍相輝映交織在了遠方，遠處的紅日半邊淹沒在層雲中半邊漂浮在藍上，火紅色的光芒染紅了半邊地。萬里浮雲緩緩翻滾流動，如同河一般奔騰不息，茫茫萬古山隱藏在浮雲之下，青色蔥鬱萬木時而顯露出影子來時而沒入雲間，遠處散落著幾處破雲而上的高峰，青色的山峰遠遠望去如同河中的巨石一般。白雲浮動，時而似那馬行空，時而幻化萬丈波瀾，奔流不息。雲聚雲散，雲捲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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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尚香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田曉塵的懷中，面如寒霜，沒有絲毫的起色，似乎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田曉塵無力的靠在青鳥巨大的身體之上，雙眼呆呆的望著遠方的紅日，茫然不知所措。李白嘆息一聲，站在萬丈懸崖邊上，望著遠方，白色的衣衫緩緩飄起。一旁的女子也是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的靠在青鳥身體之上。

過了很久，她的紅唇微微動了一下，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感覺到了身後熟悉的溫暖，她緩緩回頭望著早已經冰冷的青鳥，眼中不覺流出兩行熱淚。李白緩緩回頭望著女子道：“太好了，你醒來了。”

女子面帶一絲怒色冷哼一聲道“別假惺惺的了，你為什麼要救我？”

“嗯，活著總比死了好，往前看去前路總會有的。”李白淡淡一笑道。

“你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隨意剝奪其他的生命，卻在這裡虛情假意。”女子厲聲質問道。

李白一時語塞，望著眼前的藍衣女子，嘆息一聲。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傷口處的一絲傷痛讓她的表情也有了些許變化，她緊咬紅唇轉身向前走去，卻是要下山而去，身體一晃動險些倒在霖上，她極力調整自己的身體，完了繼續向前走去。

“姑娘留步，你如今有傷在身，這荒山野林中危險叢生，不妨和我們同行吧，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李白略帶一絲的關切道。

女子頭也不回，更沒有回應李白，繼續向前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這裡已經是一出處傷心地了，待著只會讓她更加的痛苦。李白向前一步，飛身躍起，攔在了女子的面前，他緩緩伸出右手，一把將女子摟在了腰間，向後而去。女子眼中充滿了憤怒，剛要掙扎，但是傷口處隱約傳來一絲疼痛，她的表情略帶一絲痛苦，白皙面龐通紅了幾分。“你幹嘛，快放開我。”女子生氣的道。

李白向後幾步退了回來，淡淡一笑道：“姑娘硬要逼我，在下只能無禮了，還是等姑娘養好了傷離開也不遲，你被我手中的劍所傷，我怎會置你的安危不顧。在下李白，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女子憤怒的瞪著李白，眉頭緊皺，渾身都在顫抖，她轉身望向遠方，沒有回應李白的問話，她隨即嘆息一聲，緩緩的走到了青鳥的身旁，蹲下身子，撫摸著青鳥的青色羽毛。

李白見女子不搭理他，淡淡笑了笑，望著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青鳥，隨即目光停留在了田曉塵的身上。

田曉塵一動不動，緊緊抱著孫尚香，一陣失神。

“哼，你為了救人而傷害了青鳥的性命，又有什麼用啦，她不還是沒有醒來麼。”女子冷哼一聲對著田曉塵道。

田曉塵還是呆呆的一動不動，此刻也無力去辯解什麼，呆滯的雙眼回頭看著女子，表情淡然。

“怎麼也要把我殺了嗎，來啊動手吧。”女子微微一笑道。

田曉塵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身前雙眼緊閉的孫尚香，依舊默不作聲。接下來路在何方，雖然他和孫尚香相識不算太久，但是兩人也經歷了種種的生離死別，他不知道自己對於孫尚香究竟懷著怎樣的感情，但是當孫尚香擋在自己眼前無力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心痛了，似乎是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無法言語。他想起來李菁菁來，心裡充滿了矛盾，這一刻或許只想把眼前的女子救活罷了，他不想心懷愧疚，他的手中粘了許多無辜的鮮血，自己做了這麼多究竟是對是錯，難道一切冥冥中已經註定了，生死有命。但是他就不是不想放棄，就是不想眼前的女子就這麼死去，倒在無盡的黑暗中，孤零零一個人。

女子看到自己的話似乎觸動了眼前的少年，少年似乎很痛苦，她也不再什麼了，只是深情的看著眼前的青鳥，撫摸著青色的羽毛，美眸深處略帶著一絲冰冷與痛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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