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精靈祭司影子中的暗『色』與精靈祭司步調一致,平靜地遊動蔓延,包裹住的那一絲蜃氣鏡的力量讓它不至於被月夜神殿中的各種探查手段發現。

月夜神殿中的監牢就是一個個無盡囚籠構成的鳥籠群。

每一個森林古木之上都懸掛著不同的無盡囚籠,由於被藤蔓覆蓋,想要辨認其中到底有些什麼人就稍顯困難。

在精靈祭司將德安四人送入無盡囚籠之時,暗『色』地陰影躲到了古木的苔蘚之中。

雖然一個個去看很麻煩。

翠綠苔蘚之下與泥土同『色』的陰影分裂成無數地細絲,在精靈轉身離開之後,一道道攀爬到不同的牢籠之中。

被召喚出來編織成無盡囚籠的所亞瑟藤雖然有著禁魔和快速修復的特『性』,但並不是不能對付的東西。

純能量體因為它的禁魔特『性』不能透過,也不代表就必須要讓它鬆開纏繞。

因為杜周今天見到了和實體沾不上邊,也並不屬於能量的東西。

命運。

命運絨絮。

所亞瑟藤並不能阻擋命運絨絮。

應該說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阻擋命運。

陰影細絲模擬出命運絨絮的『性』質和力量,改變了自己細小的身軀,穿過了無盡囚籠的障礙,開始尋找起那個為‘命運’傳聲的人來。

……

“你要我傳的話,我也傳完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年輕人將那一縷絲線纏繞到自己的手腕之上,提起自己的皮箱,對著不會回應他的神明喋喋不休。

“這群精靈真是太不友善了,怎麼能讓客人睡藤條呢?”

絲線,或者說絲線的另一頭幾乎毫無回應,年輕人倒是也習慣了這種模式,雖然之前還在大喊著自己要改信,實際上卻也沒有真的想要背棄這位只有他們一家信徒的神明。

“說起來,你的傀儡『操』控得可真不太行,下回把『操』控命運的權利下放給我吧?我讓你看看真正的傀儡『操』控術,你之前的樣子,實在是太粗糙了。”

絲線基本倒是按照他表演的要求進行了『操』控,但『操』控技術真的不行。

雖然他只負責傳聲,但還是忍不住同情那個被『操』控的精靈法師,真是一點都不愛惜傀儡的神明啊!

傀儡可是要好好保護才能使用長久的東西。

提著皮箱的年輕人一邊漫不經心地思考著,一邊緩慢地走到無盡囚籠的邊緣,用纏住絲線的右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所亞瑟藤,從他掌心彈跳而起的巴掌大小的人型傀儡,在他輕微地勾了一下無名指之後,如同某種街頭表演的雜耍藝人一樣,舉起了手中的火把,對著無盡囚籠噴吐出火焰。

所亞瑟藤確實能夠禁魔,但本身卻懼怕笛亞花粉燃燒產生的煙霧。

這當然也是他的神明告知於他,讓他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說起來,你都讓我傳話了,不打算告訴我傳話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嗎?”

“你為什麼說他是天外之人?”

“那傢伙被深淵侵蝕的不輕啊,這樣也還能相信他嗎?”

絲線依然沉默著,不肯開口,話嘮信徒也只好挑了挑眉,自己將這個話題跳了過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們應該是絕對中立的立場,不應該因為深淵的為非作歹就有所偏向。”

“不過那傢伙看上去不像深淵狂信徒,為什麼還能保持自我意識呢?”

“這麼好奇的話,不如來問我?”

細微地陰影穿過傀儡地火焰,落入無盡囚籠之中,伴隨著這句話音,無數細絲一樣的黑影跟隨最早進入這裡的陰影,落入了此處,快速凝聚成一團流淌著地近似人形的影子。

“臥槽,你怎麼都不告訴我,我被發現了。”

驚慌失措地年輕人一邊『操』控著手掌上的火焰小傀儡,讓它噴吐出火焰,一邊抖開自己的皮箱,排出了另外三個和掌心傀儡差不多大小的小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