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少秋細想下也明白綠倚的話不是危言聳聽,拋開對姜氏的成見,如今的池國的確岌岌可危。

她為池國拖延了時間,稱的上是為幫了池國。

“除卻這些,千葉,我暗示落淵讓你來找我,是有別的話要對你說。”綠倚轉而對千葉道。

“巫族的殘部是我保留的,這點白狐或許已經同你說了。你要明白曾經的巫族早已不在了,現在存在的這個巫族不過是灰燼裡虛假的餘熱。這個巫族並不認同你,千萬不要腦門一熱便想回去。”綠倚道。

“我是也是巫族人,為何不能回去?”千葉嘴硬道。

“你從未在巫族生活過,憑什麼算是巫族人呢?何況他們連你的母親當初都能逐出巫族,怎會再把你當做族人看待。你師父或許寄託了不少厚望,但復辟巫族不過是他一個外人的臆想,這已是無法實現的事了。”綠倚道。

“可是……”讓千葉完全不管巫族的事,那怎麼可能呢?她的母親現在很可能就在巫族。

千葉自小沒隨著父母長大,對父母的感情並不深,可在淡的親情總連著血緣在。

她與自己的父親只見過一面,那還是父親臨死前的最後一面。她現在回憶起來甚至記不起那人的樣貌,可每每回憶一次遺憾悔恨便加深一層。

她不想這樣的悔恨在發生在母親的身上,或者起碼讓她有機會面對著雲姨清清楚楚的叫聲娘。

“你不必太過悲觀,單雲回了巫族對巫族來說是好事,她身懷咒術的本事,巫族有求與她必然不會在做當初驅逐她的事。不過我想,她應當希望你落到這些辜負她的人的手中。”綠倚道。

“你知道雲姨去了巫族?”

“我當初就是為了你的母親才保下的巫族,我本想透過檀芪引巫族對付魔族,再想辦法讓單雲同他們匯合。可巫族餘下的那些人確實沒什志氣,不願意幫忙。我本想另想辦法,可你的母親為了護你,去了獵場遇見了檀芪,陰差陽錯下自己去尋了巫族。”

“為了護我?”千葉道。

“是啊,早在你幫助秋蓮的時候,便被魔族盯上了。魔族派了人去葛城調查你,那人查到了些東西,途中被你母親幹掉了。此舉自然驚動了魔族,你母親也猜到魔族會繼續調查你,她擔心你出事所以去了獵場,只不過慢了一步。”綠倚道。

綠倚說出這些,千葉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幫秋蓮的舉動早被魔族察覺,秋蓮的死或許是魔族準備好的計劃。

而獵場的事,她記得是白狐恰巧在那,用幻術把葛少秋引到了檀芪那,否則她現在或許已經死了。

“那白狐是你安排來救我的?”千葉問道。

綠倚點頭。

“你的能力是算卦?”千葉又問道,她感到背後有些冷汗津津。

她原以為綠倚只是知道很多事情,一番談話下來,卻發覺,綠倚不僅知道許多事,甚至還一手操控了許多事。

千葉原以為,自己是在逃命保命,分明是憑著自己的意志做事,卻每一步都嚴絲合縫的走在別人的計劃上。

這種感覺實在有些怕人,特別是千葉知道綠倚安排白狐輕描淡寫的救了自己一命的時候,一種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

如果救一個人可以不著痕跡,那麼想不著痕跡的害一個人恐怕也不會太難。

“我的能力是演算,和算卦差不多,只是過程不一樣罷了。”綠倚道。

“演算是什麼都能算到嗎?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的。”千葉問道。

綠倚輕笑了一聲,她當然聽得出來千葉想要探她的底,演算的能力聽起來太可怕了,很讓人以為擁有這個能力便可無所不知。但怎麼可能呢?世上的秘密無所窮盡,自然也不會有無所不知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