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並不太好,早上時還是陽光明媚,下午千葉和葛少秋說完話後天陰了,晚上層疊的雲硬是遮的一點月亮星星也見不著。

池國西北面的獵場,一點明火浮在黑漆漆的林間,小小的火焰隨著溼潤的風輕輕搖晃著,散發著微弱的光。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一點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照亮這人半邊的面容。

此人正是來找單雲的千悠。

“本是來救千葉,但她自己脫困了,途中又遇到故人告訴我有巫族的殘民生活在這裡,便過來了。”單雲靠在樹上,簡短說道。

“這些族人是怎麼留存到今日的?”千悠沉默了一下問道。

兩人相對而言,晦暗的火光搖晃在他們身側,讓他們兩人的表情都不分明起來。

“不清楚,似乎是得人幫助。”單雲說道,“是一個帶著斗篷的人。”

“帶著斗篷?不會還有一頭翠綠色的頭髮吧?”

“怎麼,你認識?”單雲詫異道。

“她自稱綠倚,就是她告訴我來此處找你。”千悠道。

若掩護了巫族和讓千悠來找她的人是同一個人,那這個人的意圖很值得考量。單雲這樣想到。暗自把這件事記在心裡。

“找我又有什麼用?”單雲垂著眼眸,視線不知落在哪一處,“曾經的巫族已經不在了。”

單雲沒有多提綠倚的事,但千悠知道單雲一定是注意到了這個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多說。

“怎麼,我記得你曾經還是對族人很報希望的。”對單雲的話千悠沒有感到太意外,只是聽到後心裡有些不舒服。

“巫族如今說話的人是葉成月。”單雲道。

此話一出,千悠原本略帶嘲諷神情瞬間冷了下去,冷笑著道:“是他?呵,還是小人容易得志啊。”

那會兒他正研究魔族術法和巫族術法的相通之處,可他研究的東西為族內不容,魔族便抓住機會離間他和巫族。單雲思考在三後將計就計,讓他臥底魔族,同時也有機會做他的研究不被族人打擾。

這計劃原是行使的好好的,族內有人背後捅刀子,和魔族聯通,假戲變成了真做。

這背後捅刀的人,千悠當時沒想到是誰,可過了這麼些年早也想明白了。

葉成月扳倒了千悠之後,又很快對單雲下了手。把族中的矛盾轉移到單雲的身上,族中對單雲的敵視轉化的那麼快,以至於後來把她逐出巫族,裡面的彎彎繞繞少不了葉成月的功勞。

“是啊,當初一起學習時,他的術法不如咱們。她還以為他只是不怎麼聰明,但是勤奮老實,卻沒想到他是真的賊到點子上了。”單雲想想這些年林林總總的事情,塔中十年的寂寞,哪一樣不是對她的嘲笑。

她這麼一想也不由自主的冷笑起來。與千悠對視著,都在冷冷的譏諷自己。

“那你呢?他費盡心思把你逐出去,現在怎麼又讓你回來了?”千悠問道。

“他學藝不精,難以服眾,需要我做幌子。”單雲道。

“當初那些人不是很贊同他的說法要逐你出去,怎麼這會兒不聽他的了?”千悠譏諷著道。

“千悠,哪個人沒有小人的一面呢?我活到現在了不會還不懂這一點。”單雲道。

當初的那些人針對她本就沒什麼緣由,硬說的話不過是思想守舊,被葉成月別有用心的已引導做出來的事就變了味,等把單雲逐出巫族,他們反應過來,無人主持大局的時候已經遲了。

現在知道單雲活著,讓她回來不過是為了門面。這些人既不願承認自己當年的錯誤,也不願承認自己被葉成月當了槍使。個個都揣著明白裝糊塗,表面上光鮮亮麗,背地裡小人心思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