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好了,喝吧。”葛少秋把煎好的藥往灶臺上一擱道。

千葉拿起碗,抿了一口,眉頭立刻皺在了一起。

怎麼這麼苦!千葉想到。伸手舀了一勺糖放在碗裡。

舀糖的勺子很小,千葉覺得不夠,伸出手想去舀第二勺,卻被葛少秋攔住了。

“大夫講糖放多了藥性會減弱。”葛少秋說道。

“可我只放了一勺!”千葉看著葛少秋道。舀糖用的勺子,就指甲蓋那麼大,這一勺放在碗裡和沒放沒啥區別。

“不行!不能放!”葛少秋道,“我特地問了大夫有沒有忌口,他就說了不要喝茶、喝酒,還說了糖放多了對藥性有影響。”

“我就再放一勺,而且這個量不多。”千葉解釋道。

“不行,而且藥方裡有甘草,應該沒那麼苦。”葛少秋固執道。

千葉看了藥渣一眼,裡面確實有甘草,但才少了根本蓋不過主藥的苦味。

“哎呀,你都放過糖了,相信我一口悶,心裡默唸‘是甜的’就不苦了。”葛少秋道。他又不是沒生過病,沒喝過藥。他嫌藥苦的時候,他父親就是這麼對他說的。

這是什麼個自欺欺人的方法。千葉想。她看看藥汁,再不喝藥就涼了,藥涼了可就真的會減弱藥性。這藥方裡的藥千葉都認得,沒啥和白糖相沖,放兩勺糖對藥性的影響真不是那麼嚴重。她師父就是大夫,對這些自然有些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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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口悶吧,早點好,早點舒坦。千葉懶得給葛少秋這個外行解釋藥性相沖的問題,暗自摒了口氣,一下子把湯藥倒進了嘴裡。

……,我就不該相信葛少秋的鬼話!千葉擰著眉毛嚥了半天,才把嘴裡的藥汁渡過喉嚨,那個苦的呀。一小口還能忍,那一大口就是從舌尖一直苦到舌根,苦到舌頭髮直,到喉嚨口都是苦的。

千葉抿著嘴,皺著眉頭,擠著五官把藥碗放到了灶臺上。

“至於嗎?喝個藥怎麼跟上刑似的。”葛少秋道。

千葉嚥了幾口唾沫緩和了一下道:“你沒喝過藥麼?不知道藥有多苦。”

“喝過啊,我就不像你這麼不能吃苦。”葛少秋道,他其實也覺得苦,只是長大點後,覺得說怕苦怪丟臉的,所以就不說,也不表現出來。

“我師父以前給我熬藥喝都會放糖或者蜂蜜的。”千葉有些懷念的說道。“我小時咳嗽,會給我做蜜煉。”

“蜂蜜本來就是治咳嗽的。”葛少秋不懂醫,但這個他還是知道的,許多治咳嗽的方子裡都少不了蜂蜜的身影。“而且在藥裡放糖是為哄小孩,你師父那時候是覺得你年紀小,你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

時過境遷,檀伯走的時候,千葉七歲,如今過了四年,她確實不是小孩子了。嘴裡還有苦味殘餘,千葉輕哼了一聲,對葛少秋的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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