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看著低著頭,面露惶恐的姜墘善,嘆了口氣——這孩子察覺到了嗎?姜笙想到。

“么兒……幫我把床墊掀起來。”姜笙說道。

“是。”姜墘善應道,將姜笙的床沿邊的棉絮掀起來一點,在姜笙眼神的示意下,抽出一片錦帛。

“父王這是?”姜墘善看了一眼錦帛上的字,愣住了。

“是改立太子的詔書。”姜笙闔上眼道。“這詔書,我大概沒機會在朝上親自頒佈了,如何利用看你自己吧。”

“父王此話何意?”姜墘善捧著詔書看向姜笙。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差不多該到時候了。當年王兄也是這樣走的。么兒你想查什麼,我幫不了你,得靠你自己去查。”姜笙說著,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姜墘善手裡的錦帛上。

“可太醫不是說……”姜墘善焦急道。

“太醫又不是神仙。”姜笙有氣無力道,費力擠出幾分嘲諷神色。

都身不由己啊,王兄如此,葛方戟如此,他亦是如此。姜笙想到。

人越是臨近死亡,越是明白自己的無力。

“么兒,你把這錦帛收好吧,以後或許會有大用。我這最後的日子裡只想好好睡睡覺。”姜笙說著,又閉上了眼睛。

姜墘善喊了幾聲,發現父王已經睡著了。

“給父王看診的太醫是誰?”姜墘善收好錦帛,出了父王的寢殿,問侍候的宮女道。

“是楊老先生。”宮女回道。

“父王喝過的藥渣可有留下?”

“都留著……”

“給我一些最近幾日的藥渣。”姜墘善道。

“是。”宮女拂身應道。

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原以為只是葛方戟將軍的死另有隱情,然而從父王的話來看,此事確實是和他有些關係,其背後曲折恐怕還要牽涉道先王的死因,甚至現在還控制著父王的性命,否則父王不必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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