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了,有他的路走。嶽峰,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該長長心眼。”周夫人端詳著修到正好的花,對嶽峰語重心長道。

再怎麼不受待見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嶽昭藏起來偷偷讀書的事,作為當家主母她還是知道一點的。也知道嶽峰私下裡和嶽昭的關係很好。郭鴻肯教的孩子,讀書上多少有些本事。

“兒子明白。”嶽峰敷衍著回答。

“不,你不明白。”

嶽峰從母親的語氣裡聽出些許不悅,心道:完了,又要聽母親嘮叨了。

“你覺得,這些年來,我這岳家的主母,做的如何?”

“母親您做的很好,岳家的事務樣樣都操持的清楚,行事也都得體,端莊。”嶽峰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有些埋怨,母親昔日對槿姨娘和嶽昭的冷漠。

周罄一眼就看透了嶽峰心中所想,她沒有指明而是問道:

“那你可知我為何要事事做的周全?”

不等嶽峰想好怎樣回答,周罄便自答道。

“岳家家業繁雜,要打理這樣一個家族,是不能任性的。凡事得按規矩來。規矩立了,便講不了感情。嶽峰,我知你愛看些遊俠傳記,好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但你要清楚你並非孤身的遊俠。你以後是要繼承岳家的,一言一行會影響整個岳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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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嶽峰有些不耐煩,類似的言辭,他聽過上百遍。

“不,你不明白。”只看嶽峰的表情,周罄便知他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罷了,你可知當今朝局如何?”

“王上病重,太子被軟禁,二公子執政。”嶽峰如是道。

“不止。”周罄道,“前幾日北邊的楊將軍告老還鄉,二公子詔了嚴將軍回去,你可知這說明了什麼?”

“北邊恐有動亂?”

“不止,北邊邊界的不穩只是開始。如果朝局這樣不穩下去,動亂的地方會越來越多。嶽峰,你年紀不小,該想想朝堂上的事為你父親分擔了。”

王上病重後,朝中變故尤其多,葛少秋今早便聽到嚴濤要會王城的訊息。

北邊的夏國這些年不安分,葛少秋早有耳聞。他父親葛方戟在世時,曾和嚴濤一起征討過北邊夏國,便是這一戰,使得兩人一戰成名。

王上病重,東宮封鎖,儲位懸而未決。這種時候任何閃失都可能致命,未將來的國家安定埋下隱患。當年那仗嚴濤打的漂亮,他的名聲在夏國確實有威懾力。

葛少秋認為二公子急召嚴濤回朝,震懾之意多於征討。

只是,還未到真正擦槍走火的時候,現在把底牌亮出去,是不是有些色厲內荏,顯得外強中乾了。葛少秋這樣想到。

過了年,馬上就要準備去王城的事宜。嚴濤今日來葛家是到到葛方礪這兒辭行,順帶,日後無法指導葛少秋的武藝也要給個交代。

“你要回朝了?”葛方礪問。他聽聞二公子急召嚴濤的事,卻沒想到這般急,剛過完年便要走。

“是。”嚴濤回到。

“你覺得你能讓北邊安穩幾年?”葛方礪接過嚴濤遞給他的,關於怪人的調查,問道。

他雖打算讓葛少秋調查怪人之事,卻還是把調查給了葛方礪。葛方礪是葛家家主,葛城城主,若怪人之事真的鬧大,真正使得上力的只有葛方礪。

鍛鍊葛少秋是一回事,護衛百姓是另一回事,葛少秋就算聰慧,以堪堪十多歲的歲數,確實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呵,安穩幾年?若是朝中安穩,也不用擔心北邊的一個夏國。”嚴濤語氣嘲諷。

先帝逝後,池國兵力不如以前。葛方戟在時還能撐上一撐,他死後,池國兵力就更顯疲軟之態。

“夏國還在試探,派你去許能騙過一時。”葛方礪道。

“騙過一時?呵,朝中不穩,我騙過了這一時又能如何?”嚴濤嗤笑。

“嚴濤,話不能這樣說。王上病重,朝中不穩只是暫時。眼下內部不穩,外部更不能出事。這一時,得安安穩穩的淌過去。”葛方礪道。

“呵。”嚴濤想起葛方戟留給他的東西笑而不語,“我還有事,走了!”他轉身道,抬腳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