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少秋和嶽峰是騎馬出門速度快,千葉這頭剛上路,嶽峰和葛少秋已出了內城。千葉不會騎馬,心知這樣追不上兩人,便讓落淵先去攔住葛少秋和嶽峰兩人。

落淵不負所望,在出城前,攔下了葛少秋和嶽峰兩人。

“嗯?是落淵?”葛少秋似有所感,他執著韁繩回頭一看,遠遠的看見落淵的身影。

落淵的身影太突兀了,麻雀的身形,卻飛的很快。加上特別的羽毛顏色,如同一支玄黑色的小箭帶著火星子向他們射來。

“它怎麼來了?”嶽峰順著葛少秋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小點,從遠處一點點變大。

“不知道,可能千葉讓它來帶口信吧。”葛少秋答道,他勒住韁繩停在原地。

千葉平日裡就經常差落淵跑腿,有時帶口信給他讓他帶些零嘴回來;有時把得到的有意思的東西、吃到的好吃的帶給雲姨。那日為了不暴露母親的事他騙千葉,落淵的事是自己查到的。後來千葉和雲姨聊多了,知道了落淵的身份是雲姨告訴的葛少秋。

說起來,葛少秋髮覺自己的母親真的很喜歡千葉,他和千葉在一起明顯感覺到,雲姨更偏心與千葉。每次千葉一抱怨,母親就會對他說下次教千葉槍法的時候不要太兇。

我到底哪裡兇了?每次教千葉槍法的時候,和我頂嘴的不是她自己嗎?葛少秋心道。

“你們先別走!”葛少秋心思打岔的間隙,落淵飛到了近前,落在葛少秋抬起的胳膊上。

“怎麼了?”葛少秋問,“是不是千葉要來?”不知為何,他冥冥中有種感覺,以千葉定不會放他一人涉險。

“千葉讓你們等等她。”落淵道。

“她不是害怕嗎?怎麼又要來了?”嶽峰湊過來問道。

“小姑娘心善,怕你們有危險吧。”落淵撲扇了一下翅膀,回頭梳理著,飛太快豎起的羽毛。

千葉不會騎馬,葛少秋估計她這會兒內城都沒出。

“就這麼等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去接她吧。”葛少秋說著,牽著韁繩調轉馬頭。

“行,我帶路。”落淵說道。

“那我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我就不去了。”嶽峰在一旁道。

連著葛城內外城門的是一條直道,葛少秋策馬,有落淵帶路,不怎麼費力就找到了千葉。

“你不是不想來嗎?怎麼又跑來了?”葛少秋把千葉拉上馬問道。

“兩村的事詭異的很,單憑你和嶽峰兩人我不放心。”千葉道。

“哦?那你覺得加上你就穩妥了?”葛少秋笑著打趣。

“我還帶著落淵呢,肯定比單憑你們兩人穩妥些。”千葉正色道。要在尋常時候,葛少秋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千葉定要懟上兩句的,這次她有些緊張沒在意葛少秋的語氣。

葛家的戰馬品質上乘,腳程快。沒一會兒,葛少秋就帶著千葉趕到了嶽峰等他們的地方。遠遠的,他們沒有看見嶽峰的身影,只看到平坦的黃土地上,留有一串蹄印。

“嶽峰呢?”千葉從葛少秋身後探出腦袋問道。

葛少秋皺起眉頭,觀察了一下地面上蹄印的方向道:“他好像先去鬼村了。”

“什麼?你不是說他會等咱們嗎?”嶽峰表面上跳脫又很自來熟,內裡卻做事穩妥,千葉認識嶽峰這段時間來,常見他開玩笑,從未見他食過言。

葛少秋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比千葉更瞭解嶽峰。岳家不比葛家,岳家牽扯複雜,常年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嶽峰向來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這樣一聲不吭離開,不是他的作風。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不得不離開。葛少秋眉頭緊鎖。

“先順著蹄印過去看看。”千葉道。地上的蹄印排列整齊,看起來不像是遭遇危險的樣子。

“好!”葛少秋控馬順著蹄印追出城去。

千葉放了落淵先順著蹄印過去檢視。蹄印直奔鬼村的方向,葛少秋帶千葉追到鬼村外,嶽峰的馬安安穩穩的拴在村口。

鬼村中房屋參差不齊,都是土培房,家境好一點的會在房頂鋪瓦,砌起圍牆圍出院子。差一點在樑上鋪著茅草。茅草做的屋頂沒那麼耐用,幾個月來不住人有的屋頂已經塌了一個窟窿,露出了房梁。

商道寬闊穿村而過,除此之外,村間小巷交錯相同,大的地方能過兩人,窄處只能由一人穿過。

“看起來,他沒什麼危險。”葛少秋見嶽峰的馬拴的很周正,判斷道。翻身下馬,把千葉扶了下來。

馬對千葉來說高了些,她蹬了半天才夠到馬鐙,被葛少秋護著跳了下來。

“他是自己離開的。”千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