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葛少秋去岳家讀書,下午,嶽峰來葛家習武。

葛家以槍法出名,輕易不外傳,嶽峰來葛家習武學的也只是劍法。

“你怎麼把嶽昭帶來了?”葛少秋問嶽峰。

“家中無事,大哥待在家裡煩悶想要出來逛逛。”嶽峰答道。

生母身份低賤,嶽昭在家中如何的遭人白眼,不是什麼秘密。大多數的世家子弟也不怎麼看的起他。

嶽昭在練武場悄悄找了角落,坐下看起書來。岳家人多紛爭多,生母低賤,嶽昭沒有立身的本錢,為了在岳家的夾縫中求一個呼吸之地,嶽昭做事穩重,說話禮數週全,從不得罪人。

他總是安靜又不惹眼,有時甚至讓人想不起他的存在。

葛少秋不是小心眼的人,眾人對嶽昭偏見頗深,他倒不怎麼在意出身的問題。可對嶽昭這個人,葛少秋只覺得偽善一直沒有好感。

嶽峰不能學習槍法,千葉作為一個陪公子讀書的跟班卻是可以學的,換句話說她現在的身份算是被葛家預設為自己人。

能學葛家的槍法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然而千葉接過練習用的槍時卻是一點也不想學。

不知是什麼原因,千葉看見那一個長棍套個槍頭的樣子就打心裡的牴觸。

教葛少秋的武師是池國的嚴將軍,多年馳騁沙場練出一臉兇相,長得不嚇人,但眉毛一橫便會自然而然的露出殺氣。

千葉沒練過長兵,拿著槍照著嚴將軍的樣子耍了兩下,覺得自己樣子蠢得就像拿著棍子的傻猴子。她有些不想學這槍法了,摸魚抬頭正好對上盯著她的嚴將軍,千葉心肝顫了顫立刻又擺回了架勢。

“這個人真可怕,比檀伯兇多了。”千葉心道。

嚴濤板著個臉盯著千葉心道,“這練的什麼玩意,我剛剛是這麼教的嗎?”他看的出千葉的武學功底紮實,以為只是槍法的入門招式應該容易上手。

“手的姿勢不對。”嚴濤道。

千葉抖了一下把左手往後移了一點。

“很好,還不對。”嚴濤心道,板著個臉上前默默把千葉的右手掰開,往前移了一點。讓千葉做下一個動作。

千葉裝模作樣的又擺了個架勢。

好,又不對。做一步,錯一步,嚴濤覺得這是沒法教了。本著負責任的態度,他還是給千葉把錯誤都揪了出來,讓她先去一旁自己練習。

說實話,千葉練過劍,學過刀,甚至自學了巫族的術法,上手都很快。在學習槍法上,她第一次感受到挫敗感。

幾個招式她練了半天,依然找不到感覺。那根槍桿子完全不聽她的使喚。

連旁邊抱著胳膊看熱鬧的葛少秋和嶽峰都看不下去了,他們給千葉出主意,結果越教越壞。

千葉疑心兩人故意亂教消遣自己,把槍一扔道:“不練了!”

學什麼槍法,千葉自認自己用刀也絕不會比用槍的差。

“這槍是最輕的一把了,你再試試唄。”葛少秋一旁勸道。他擅長槍法,看千葉出錯的樣子,估計是因為練習用的槍太重,千葉力氣小不好掌握平衡。

“是啊,習武最重要的就是毅力,再試一次。”嶽峰也勸道。他並沒有意識到,他說的建議十句有久句都在把千葉往坑裡帶。

千葉不管葛少秋和嶽峰兩人說了什麼盤腿往地上一坐,表示就是不練。反正嚴濤不在,她偷懶不會有人過來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