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猜的不對?”葛少秋看著面前的千葉,覺模樣有些好笑。

千葉灌了一口茶水,把嘴裡的糕點嚥了下去,在甜食的影響下,她對葛少秋的防備減少了一點。

“我師父很厲害的,他不但打獵很厲害,醫術也很好,是部落的巫醫。”千葉說道。

葛少秋看著頗有些得意的千葉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那你的師父是苜族人嗎?”葛少秋問道。

“這當然了。”千葉臉色微變。檀伯確實出生與苜族,但他少時曾離族遊歷,中年才回族。族中亦有與檀伯交惡的人,不願承認他是苜族人。而檀伯的各種習慣也與部落中的其他人相差甚遠,看起來確實不像是苜族人。

千葉神色雖有變,但說話語氣堅定不像騙人。葛少秋估計自己還是猜對了一些東西。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覺得你的行為舉止不像部落中人。”葛少秋笑道。擺張嚴肅的臉不起作用,葛少秋索性放下架子,他發現這樣,千葉反而會放鬆警惕說出更多的東西來。

十歲的小姑娘果然單純,千葉見葛少秋的面相和善,又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的,停頓了片刻,便開口道:“我師父少時為了晚膳藥方,病症的記錄曾經遊歷四方許多年才回族。”

“能冒未的問一下,你師父是怎麼去世的嗎?”

千葉的眸光閃爍了一下,抬頭仔細的看了一眼葛少秋,復又低下頭,拿了塊糕點,輕聲道:“是得病死的。”

問道這份上,千葉還不能發現葛少秋的意圖就是傻了。

那麼一點細節能猜到這麼多,還不漏聲色的套我的話,這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千葉心道。

藉著吃東西隱藏情緒,這小動作做得太明顯了,葛少秋一眼識破千葉在撒謊,她師父的死肯定另有隱情。

千葉有意隱瞞,葛少秋也不好再問。

苜族前不久才發生一件大事,據說一個與葛城相近的村子一夜之間被滅,假設千葉是那是離開部落,算算苜族到葛城的時間,恰巧對的上。莫非兩者之間有些聯絡?葛少秋這樣想著。

“你可知,苜族前不久有個村子被燒燬。”葛少秋試探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千葉驚訝的看向葛少秋。這件事發生的時間不久,千葉以為等傳到葛城來,不論如何也需要一段時間。

“葛家不僅在兵事上強悍,在情報上也不弱。”葛少秋解釋道。

好吧,是我想的太簡單的,早知道應該聽落淵的話,好好準備一下在來葛家了。千葉心虛的喝了一口茶,思考怎麼把話圓過去。

“知道,我就是從那個村子裡逃出來的,我不知道起火的原因是什麼,早上醒來時村子就已經被燒燬了。”千葉道。

葛少秋忽視千葉回答中疑似此地無銀的話,接著問道:“那你的師父……”

“我的師父確實是得病去世的,彌留的時候他把我託給了一個故人,但是這個故人死在了這場大火裡。”千葉繼續圓謊。這話虛實參半,想起族長夫人,千葉難以抑制的流露出悲傷的情緒。

葛少秋見千葉,塌了眉毛一副要哭的樣子,連忙道:“如果是難過的事,那我就不問了。”他自然聽的出千葉有事瞞著,但也不好把人逼得太緊,反正套出的話已經不少,剩下的可以派人調查。

他不過是想對千葉的來歷心中有數而已,人家孤身一人,好不容易跑來葛城,防備與他是正常。

葛少秋安排千葉住在樓上,房間裡的窗戶正對著那座玲瓏塔。

雕刻了瑞獸的塔尖,一隻飛鳥的影子一閃而過。

昏暗的光線裡,一個年輕婦人坐在桌案邊,桌案上書冊高高堆起,擋住了她的面孔。

“我把她來了。”一隻鳥落在書案上,這話竟是它說出來的。

“我知道。”婦人並不驚訝與鳥會說話,她抬頭,挑亮案上的燭光,輕聲道。

“那麼,你好自為之。”

天色將晚,起了微風,塔上的風鈴輕響了起來。千葉順著鈴聲望去。

窗外,一個熟悉的黑影向她飛來。

“你去哪了?”千葉摸了摸停在窗框上的落淵。

她一進葛家,落淵便不知道去哪了。

“葛家挺大的,我隨便逛逛。”落淵梳理著羽毛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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