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那明燦的星眸此時還閃爍著,他伸出手,緊緊握住舞七柔若無骨的纖手。

那雙璀璨奪目的眸子抬起對上舞七時,竟有些不捨與委屈泛上來,還有這無邊無際的、鋪天蓋地的愛戀。

這次舞七沒有忽略他眼中的情緒,努力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朝他強顏歡笑,用自認為最美的表情看著他。

“別哭……”玄牧微弱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再也繃不住臉上的表情,眼淚想被擰開閥門的水龍頭,一直留個不停,一串串落在玄牧的臉頰上。

“別哭……活下去,只要你能逃脫,我死而無憾。”說罷,玄牧便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當他再次念出:霞禁破時候,一道霞光在這片枯黃的竹林間迸發,霞光沖天而起,刺痛了人的雙眼。

再看向懷裡的人時,發現他早已沒有了氣息,他死了,她逃脫了。

他是因自己而死,這一直是舞七心頭的一記傷痛。

想到自己,舞七便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一般,馬上就要窒息。

她回憶著過去的五年似乎真的糟糕透了,若是就這樣死去,也不為一種解脫。

外面的人在檢視舞七的小螢幕上,只見舞七倒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間直冒細汗。

而正與她一個關卡的陶學文也比她好不了哪裡去,大家都在猜想,或許陶學文與文夢安都要在這一關出來了。

駱副院長緊張得不行,看樣子文夢安是不行了。

第二十九關是一個大關,唯有過了這一關,後面的獎勵才會變得更加振奮,若是文夢安就此停下,怕是還未得到多少好東西。

可是,第二十九關考驗的是心魔,誰的內心深處沒有幾樣避諱的事情與人呢?

當年,他便也是在這一關被傳送出來的,就算文夢安現在被傳送出來,也不丟人。

就在舞七放棄了求生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雙黑如瑪瑙般深邃的眼睛裡面流光閃耀,漆黑的瞳孔映照出她的影子,那眼神深處是無盡的溫柔和痴情。

就是這雙眼睛,一直一直在注視著她,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給她溫暖,未來沒有離開過。

他是她那一夜的解藥,是這五年來沒有離開過她的人,陪著他一起成長的人。

他從不勉強自己,他一向信任自己,他宛如她的一座燈塔,給她光芒,給她方向。

頓時,舞七整個人都冷靜了許多,她說過要與他一起慢慢變老,執子之手,將子拖走,永遠也別想離開她的身邊。

她不過才二十歲,還有七千多年壽元,怎麼能就此放棄?

若是她死了,那睿豈不是要孤獨終老,她捨不得,也不願意一些花蝴蝶在他的周圍……

這麼一想,舞七整個人都有了精神,隨即,身為合體中期的強者一個威壓便將周圍的記憶碎片全部給鎮壓。

當她跳躍而起的時候,立即將空中漂浮的字一個個踢碎!

她心中是有仇,但是,絕不會隨意殺人。

只要不威脅到她與她周圍的親人與朋友,她絕不會出手。

她曾經是害怕到身體無法動彈,但是,那是曾經,她已經改變了,鮮少有人能從她的手裡討到便宜。

她是虧欠了玄牧,可是玄牧亦是心甘情願地願意守護她。

她雖然不能救活他,可是卻保住了火邢坊,將他記在了心裡,一個十分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