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只是暫時的,馬括以一個偽匈奴人的身份離開了匈奴,再回來的時候,會是一個真正的漢人身份。

跨上大漢的戰馬,舉起大漢的鋼刀,一路殺到狼居胥,才是一個男人在這個時代最大的夢想。

在沙暴之中非常的難受,卻也不得不受。

享受了大自然的饋贈,也要在大自然小小的懲罰面前表現得服服帖帖才行。

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其實主要說得是人。

在大自然母親的面前,一旦母親發了怒,還是乖乖地撅起屁股等著捱打比較好。

馬括一行人現在就全都撅著屁股趴在地上,任由風沙肆虐著自己的屁股。

打屁股一點都不疼,但是呼吸就沒那麼順暢了。

即便是有紗布蒙著口鼻,那氣味依然一點都不好受。

馬括儘量放緩了身體,讓身體放鬆了下來,慢慢地調節著呼吸,讓自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人在這樣的狀態之下,消耗能量會降低。

消耗的能量降低了,需要的氧氣就會減少,需要呼吸的次數自然就變少了。

當馬括終於學會了綿長的“龜息”之法後,沙暴也漸漸地緩和了下來。

龜息之法,最重要的是靜心。只有當自己的內心徹底地安寧下來之後,身體的機能才會降低運轉速度。

這是動物在惡劣環境之中的自保之法之一。

很多動物都有這樣的本領,比如冷血動物就是如此。

哺乳動物裡面的熊也可以這樣。

不過好像越是兇猛的動物,這個本能就消失得越徹底。

現代人類,自從誕生以來,就成了這個星球之上最兇猛的動物。

只要有三個人,每個人拿著一根削尖了的木頭棍,就可以橫掃大陸,幹掉任何敢於跟人類叫板的動物。

人類的這項技能自從誕生以來,就一直保持了下來。

一直到幾萬年以後,熱武器的高度成熟發展,長矛才退出了作戰序列。

然而,人類雖然這麼強大,卻又有自身的缺點。

人無法和動物一樣,始終如一地保持一貫的作風,始終堅持自己天生的基因對自己的引導,時不時地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比如馬括身後的一群人。

當然不是和馬括一起的人,而是又有一群人,朝著馬括這邊趕了過來。

馬括問道:“什麼情況?”問題指向了立尤姜。

草原上的事情,立尤姜還是更擅長一些。

立尤姜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草原上土生土長的牧民,倒像是漢人。”

雖然穿著衣服和做派都很像牧民,但是立尤姜還是從那些人騎馬的姿勢上做出了準確的判斷。

有些習慣是從小就養成的,一旦長大了以後,想改都沒辦法改。

即便是偶爾地改正了過來,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之後,就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馬括皺著沒有沉思了片刻,道:“放箭!”

對面的來人,趁著風沙剛剛熄滅,就趕了過來,想必之前已經追了不少的路。

馬括一行人在走得並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很是悠閒。

所以,如果有心人想要追上他們,一點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