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代,打仗通常都是為了搶奪財物,擄掠人口,殖民地的思想還未成熟。

呴黎湖的謀略,跟後世西方殖民者發展殖民地的策略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中行說開口道:“大單于,右賢王所言自然不假,只是漢國是否打算經略西域,恐怕不盡然吧?

在漢國,封侯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封他張騫一個博望侯,恐怕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如果照右賢王所說,我們派兵去經略西域,漢國突然發兵來攻打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呢?”

中行說一直致力於挑唆漢匈開戰,如果兩邊罷兵,各自發展各自的內政去了,那麼他這個大漢奸當得還有什麼意義?

卑鄙的人格,加上扭曲的仇恨心態,讓這個即便已經老態龍鍾的老太監,依然無時不刻地把報復大漢,當成自己一生之中至高無上的無恥事業。

中行說話音剛落,便贏來了幾道不善的目光。

首先不高興的,便是呴黎湖,還有休屠王,丘林王等一種位於西面的大部落。中行說的這番話,等於是斷了這些人的財路。

如果匈奴依然要和大漢在漠南決出個勝負,那麼他們就需要不停地向匈奴王庭輸血。

而如果依照呴黎湖的建議,經略西域的話,那麼他們就是排頭兵。

西域那些個國家的戰鬥力,他們是知道的,全部都是軟柿子,隨意拿捏。

匈奴如果從西域吸血,必然要路過他們的地盤,那麼他們也可以揩一把油。

一些因為重重原因,不得不暫時投靠匈奴的漢人,也對中行說痛恨不已。儘管中行說在他們剛到匈奴的時候,有一些照拂和提拔,可是中行說對大漢死戰到底的態度,斷絕了他們迴歸大漢的可能性。

在他們心中,在匈奴生活,就跟野人差不多,只要有機會,他們還是想要重回大漢。

不過中行說已然不在意。活到了他這個份兒上,臉不臉的已經不重要了。

“且鞮侯,你剛從漢國回來,說說你的想法?”在伊稚斜心中,且鞮侯雖然地位比起烏維和呴黎湖還有一些差距,卻也是自己重要的助力。只是且鞮侯的軍事能力還需要一些鍛鍊。

且鞮侯道:“漢國如今國力蒸蒸日上,兵堅甲利,想要戰而勝之,絕非易事。然而漢國人一則缺馬,二則騎術不精,兒以為襲擾策略才是正確的。匈漢邊境線長,漢人並不能在各個地方都設防。我們只要提前摸清楚漢人的邊境兵力部署,選擇漢人防守薄弱的環節突擊,漢人必然不能防禦。

另外,張騫封侯之事,確實不易。漢將李廣是我們的老對手,連李廣都無法封侯,那麼張騫又有何德何能憑空封侯呢?”

聽到且鞮侯的一通分析,馬括心中隱隱擔憂。

因為且鞮侯說得,正是大漢的軟肋。如果匈奴人真的貫徹這個舉措,大漢將會非常地難受。

其實,漢軍歷次北伐,作戰目標都是在尋找匈奴主力決戰。

只可惜,每次都敗於匈奴人在草原上的情報網和機動性,被匈奴人擊中主力部隊殲滅了自己的偏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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