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御旨的時候,鹿止溪剛回到家中,楊夫人他們聽到皇上要把她召進宮,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擔憂。

鹿止溪心中有數,安慰了幾人一番之後,便跟著大太監進了宮,進宮門之前,大太監給她透了個底。

“今日宸妃娘娘同陛下說了馬球會一事,鹿姑娘心中有個準備,待會兒在陛下面前也好解釋清楚。”

不仔細也沒多問什麼,從腰間那出一個荷包,嫣然笑道:“多謝公公提點。”

大太監也沒推託,順手接下了荷包,雖然這事是七皇子的授意,可在宮裡,需得圓滑才能走得遠,於是他笑了笑,多說了一句,“宸妃娘娘今日派身邊之人出過宮,鹿姑娘心裡有個數。”

很快,鹿止溪就到了殿前,皇上沒讓她等太久,就把她召進去了,看著位居高位的皇帝,鹿止溪沒有半點膽怯,大大方方行了個禮,便等著皇上說話。

“平身。”皇上倒是也沒有難為她,將人喊起來之後,看著她那不卑不亢的神情,語氣也略顯平緩,“今日朕聽聞一些有趣的事,馬球會上你口出狂言,說不將朕放在眼中,此話可有假?”

他用最為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種話,若是一般的女子在跟前,定然會大亂陣腳,畢竟無論是否屬實,這樣的話傳到了皇帝耳中,都是大不敬的。

“話並非臣女所說。”鹿止溪神情自然的否認,“當時臣女的原話是——陛下聖明,孰是孰非自有定奪。”

皇上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有什麼反應,只是探究的看著她,鹿止溪便反客為主,大膽的直視著皇上,道:“此話孰真孰假,陛下一問便知,不過臣女在此,有另一件事想要請教陛下。”

“你且說來聽聽。”皇上眼中多了幾分趣味。

“臣女想問陛下,皇族外親專橫,是否可以乖張行事,無所顧忌?”

她說話毫無顧忌,一錘定音,這讓皇上當即便皺了眉,道:“自然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鹿止溪便等著他問這個問題,隨即就把在馬球會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全盤托出,沒有夾雜一絲私人情緒。

當時有不少人在場,鹿止溪用符紙屬於遠端攻擊,所以在場的人只能夠證明鍾晴一直在針對他,而不能證明鍾晴的摔馬與自己有關。

她的這一番說辭,與昨日宸妃所說大相徑庭,皇帝思忖了一番,便命人將宸妃,鍾晴等人全都召來了。

聽完鹿止溪的話之後,宸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鹿姑娘好生伶牙俐齒,可你沒猜到,當日馬球會的人能夠被本宮請來作證吧。”

說著,從殿門外走進來幾名衣著華貴的女子,不過並非什麼達官貴人之女,不過是七八品小官的家眷罷了。

宸妃勾唇看了一眼鹿止溪,這才對著皇帝道:“陛下,昨日聽了晴兒之事,臣妾就差人去問了當日在場的女眷,這事可不能只偏聽鹿小姐一面之辭。”

“你們且說說當日的情況。”皇帝隨意點了其中一名女眷。

被點了名的人低著頭,諾諾道:“那日我離鍾小姐特別近,親眼看到那馬球狠狠的撞在馬腿上,所以才導致她摔了下來……”

聽到這話,鹿止溪明白了今天太監所說的,宸妃差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鹿止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聽完了那名女子的話,皇上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