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唐千逸一臉痛苦的看著二人,“你們當初也是說,讓我暫且在這位置上面待著,怎麼現在突然出爾反爾了?”

鹿止溪忽略他的追問,反問道:“我回來時看到宮裡面的氣氛不太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得她的詢問,本來還一臉委屈的唐千逸,也因此而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輕點頭回答:“是。”

他在停頓片刻鐘後,這才將事情給說了出來,“父皇他……快不行了,太醫也說沒多少時日。”

這麼快?

這訊息也確實讓鹿止溪有些意外。

雖然自從上次成王給皇帝種蠱後,她就知道皇帝支撐不了多久,但按理來說也不至於這麼快才是。

他們去邊境也不過就待了一個來月。

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唐司君,只見他的眸色也微有點變動。

二人沒有多言,隨之一同入宮面聖。

“陛下。”

即便隔著風屏,鹿止溪和唐司君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一股腐味。

一股人之將死,身體已經開始提前腐爛的味道,而這種味道,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裡面的皇帝,躺在龍榻上,對著大公公道:“讓他們……進來。”

此刻的話,便是說話都有些費勁。

大公公帶著兩人進去。

看著皇帝那病入膏肓,整個人都只剩下一把骨頭,面板開始發灰的模樣。

惹得鹿止溪也不由得微皺了下眉頭。

她走上前去,“陛下,香鸞國已經奪取,共分三份,我國得兩份。”

“好。”皇帝雙眼極為混濁,但意識倒尚且還算得上清醒,看到他們後勉強支撐。

緩慢挪動視線,看向一旁的唐司君,“老七,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接位的意願?”

唐司君果斷搖頭拒絕,“始終不曾有過。”

雖皇帝已經有所猜測,可真的看他否定,眼底僅存的一點光也熄滅。

他深知自己的幾個兒子裡面,唐司君才是最能接大任的那個。

哪怕唐千逸也並不差,可他始終比唐司君差,皇帝自然也希望能百年繁榮。

可也同樣明白,自己無法強迫唐司君。

閉上眼睛,深深嘆息。

氣氛沉寂良久,鹿止溪一度懷疑皇帝是不是睡著的時候,這才重新看到他重新睜開雙眼。

看向二人,鄭重其事的要求道:“既然你不願意登基為新帝,朕也確實無法勉強,但你們要像朕保證,一定會保護皇家,保全皇位,至少百年繁榮。”

說到底,其實鹿止溪和唐司君,並沒有義務一定要答應他。

再者他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遲早是要離開的。

而唐千逸就算不及唐司君,也是個明君,以他的能力,只要後人不是蠢貨或是暴君,百年繁榮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畢竟唐司君現在姓唐,以這具身體的血脈答應此事也並非不可。

“好,我們答應。”唐司君握住鹿止溪的手,代表二人應答。

得到他們的回答後,皇帝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重新閉上雙目,這次真的陷入進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