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忽略唐司君的視線,看向鹿止溪溫聲詢問:“我這兒的確有些事想要談,不知道是否能私下聊聊?”

語罷,他又看了一眼,二人身後隨行而來的幾個人。

一直泡在醋罈子裡面的唐司君,下意識就打算拒絕:“想都別……”

只可惜,看穿他心思的鹿止溪,卻是直接把話給接了過去,“可以。”

“夫人!”唐司君難以置信的盯著鹿止溪,想不明白她為何要答應。

更是覺得她在這個獻殷勤的傢伙面前反駁他的話,會讓冥肆再次不知好歹的往鹿止溪身上貼。

鹿止溪神色冷靜的側目看向他,“以大局為重。”

五個字,愣是把他給堵的說不出來半句辯駁的話,心下更是覺得憋屈不已。

雖此刻的唐司君,因為冥肆這人而突然醋意橫生,甚至做出來這些幼稚的舉動。

但也還不至於連帶著腦子,整個全泡在醋罈子裡面。

知曉鹿止溪答應下來,定然有著她的深意,只得不情不願的閉嘴,在旁邊沒繼續發表意見。

冥肆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對二人再次抬手示意,“還請二位跟我去書房。”

鹿止溪和唐司君二人,跟在其身後,單獨進入院子後面的書房。

這書房四周種著竹子,日陽無法直接照射進去,只有稀稀疏疏的光,透過枝葉縫隙映入屋內。

看著被風拂動的光斑,鹿止溪語氣淡淡道:“既然閣下盛情邀請,又何必躲躲藏藏,不願現身?”

話音落下,便是見一位有著醉玉頹山之姿的公子面帶溫潤笑意,從書櫃後面走了出來。

看向鹿止溪的眼眸中,含帶著不加以掩飾的欣賞之色,“好眼力。”

看著對方那張眼熟的面容,鹿止溪一言道破對方的身份,“閣下乃是先皇時期,玉貴妃孃家遺孤,可是?”

雖她這話,聽起來似是在詢問,但那份篤定的語氣,卻是半點不容置疑的。

也就是在看到眼前這遺孤時,鹿止溪這才終於回想起來,究竟為什麼她會覺得那冥肆有點莫名的熟悉了。

前世出事後,正是冥肆悄悄潛入宮中,企圖把她偷帶出宮,同唐千逸、鹿止雲匯合。

只可惜的是,最終因為被發現而失敗告終。

當她被發現重新帶回宮的時候,冥肆就被帶走了,而她則是被囚禁在深宮之中,連個眼線都沒有,乃至於最終冥肆的下場如何,她也不得而知。

回想起這一切,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身後的冥肆。

冥肆正因為鹿止溪,認出來師銘城的身份而驚訝萬分,心裡更是因此而緊張起來,“這……”

倒是師銘城面上溫潤的笑容始終未變,更沒有因身份被揭穿而驚慌,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禮:“師銘城,拜見國師大人,七皇子殿下。”

他這一句行禮話,也瞬間道破鹿止溪和唐司君二人的真實身份。

隨著他這番言語落地,也徹底讓鹿止溪和唐司君二人放鬆下來。

原本還緊張的冥肆,眼看著三人突然相視一笑,似是故人相見,倒是有點好奇。

畢竟他剛剛還以為,鹿止溪揭穿師銘城的身份後,可能會對他們有意見,甚至是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