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止溪看著樹上的鹿止宏,聽著他的聲音只覺得十分聒噪,伸手招來院子裡的幾個奴才,冷聲道。“我要輔導雲兒功課,你們隨便找點什麼破布頭塞到鹿止宏的嘴裡,這大喊大叫的沒半點規矩。”

鹿止溪說完就轉身進了屋,聽著外面的叫罵聲變得逐漸微弱,這才將雲兒叫過來繼續背誦。

樹上的鹿止宏倒吊了半天,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腦子,又不停的被風吹著,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現在倒是垂著頭一聲不吭了。

鹿止溪聽完鹿止雲背誦的弟子規,想著外面的鹿止宏應該也被吊的差不多了,她並不想要鬧出人命,於是就吩咐下人們將他抬回自己屋裡,對外就宣稱這大公子走路的時候不慎被絆了一跤這才昏迷了過去。

柳兒本就擔心這小姐把大公子吊在樹上一事被周氏和老爺知道了怕是大事不妙,這下聽了鹿止溪的吩咐,忙出門吩咐著把鹿止宏放下來,又找了些人,跟著一起抬回了鹿止宏自己的屋裡。

眾人快要走到鹿止宏的屋裡,卻見周氏在屋門口不停徘徊著。

“哎呦!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

周氏看著被眾人抬過來的鹿止宏,立馬撲上前哭著。

“回夫人的話,大公子今日許是被秦家的態度激到了,回府時經過我們屋門口,一不留意,沒看到腳下的東西,被下人放在那的雜物絆倒了,這才一時陷入了昏迷。”

周氏知道鹿止宏暈倒的事情怕是與鹿止溪脫不了干係,可是現在鹿止宏還沒醒,只能放鹿止溪房內的眾人回去,自己則坐在榻前照顧鹿止宏,剛想叫府內的郎中過來看看,就見鹿止宏悠悠轉醒。

“宏兒,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暈倒?”

周氏走到鹿止宏的床前,將他扶起又連忙問道。

“都是鹿止溪那個賤人搞得鬼,她居然把我吊在樹上,還讓下人堵我的嘴,娘,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此仇不報非君子,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

鹿止宏剛想下地,就被周氏一把攔下。

“宏兒,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不要輕舉妄動,至於鹿止溪那邊兒,娘近日自有打算,定要她吃不了兜著走,過來跟你跪著認錯。”

“真有這事?娘,有你部署我便也放心了,你可不能輕易放過那個小賤人。”

周氏本就因為嫁妝一事心裡恨極了鹿止溪,眼下她竟然又把自己的兒子給弄成了這幅模樣,這個仇自己怎能不報,當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眼中泛起了一絲陰狠。

一旁垂頭站立的眾多下人中,有一個叫紅杏的,聽到周氏和鹿止宏的對話,悄聲退了出去。

“哦?周氏最近策劃著想要政治我?”

鹿止溪慵懶的躺在榻上,聽到紅杏彙報的周氏和鹿止宏二人的對話,頗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自己前些日子往各房裡安插眼線的時候,動了點心思,選的都是二等丫鬟,這種地位不高不低的丫鬟總歸是能站在房裡侍候的,自己就不擔心不知道各房裡發生的事情,反正有忠心符在手,不怕她們不對自己說實話。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今日輪班的時候,確實是聽到了夫人和大公子說自己最近已經策劃了一件事來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