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看向雲飛,嘴角帶著一抹欣慰的笑意道:“在你踏入山谷的那一刻,我就發現了你,看著你那恭敬的態度,我知道你一定是清風宗的弟子,若是其他四宗的弟子,絕對沒有那麼虔誠的態度,也是因此,我沒有打攪你,等你收斂完畢,我才釋放出一些氣息,讓你察覺。”

聽到雲天海的講述,雲飛這才恍然,為何直到他收斂完屍骨才發現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作怪。

不過,雲天海的講述,將雲飛心中的一些疑惑也徹底的瓦解,他有種撥雲見日,豁然開朗的感覺。

“大伯,這裡的事情已經有了個了結,不如隨我離開試煉秘境吧。”

雲飛開口道。

雲天海搖了搖頭,嘆息道:“這裡有同門的屍骨,也是他們的埋骨所在,我在這裡陪著他們,也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那麼孤獨。

更何況,即便我出去,天嵐和父親他們兩人是否能夠原諒我?

算了,我在這裡挺好,就不出去了。”

雲天海在這裡被困了三十年,卻沒有磨掉他身上的那股銳氣和傲骨,他總覺得自己是負罪之人,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心安。

“這次參加試煉,父親特意交待要來到這裡收斂前輩的屍骸,讓他們魂歸故裡,若是父親知道大伯還活著,只會驚喜,還怎麼會怪罪於您呢!”

聽到雲天海自責的話語,雲飛勸解著。

說到底,這件事情還真怪不得雲天海,只能說他是好心辦壞事,當時若是換做雲飛,他一定也會做出一定的選擇,不過,他也許不過投入全部的力量。

雲天海看著他,有些事情他並沒有開口去問,即便他們關系匪淺,但他卻知道,那是眼前這個少年的秘密,他不能隨便的詢問。

“這事還是容我想想!”

雲天海沉思良久,終於嘆息一聲,而後,問道:“你父親和爺爺可好?

清風宗可好?”

說完往事,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時辰,三十年枯燥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可說的,他的人雖然被困在試煉秘境,但那顆心還一直牽掛著清風宗以及宗門中的師兄弟。

雲飛經過慎重的考慮,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說動他離開試煉秘境,隨他一道離開。

看著欲言又止的雲飛,雲天海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直接開口道:“你盡管說,大伯還沒有你想的那麼差,不管是好,還是壞,都全部告訴我!”

他雖這樣說,但雲飛從他的話語中,卻讀出了凝重,擔憂與焦急的氣息,他還在牽掛著他的宗門,他的兄弟。

雲飛點頭,嘴唇蠕動,對著雲天海娓娓道來,雖然他不知道三十年前,清風宗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必定和其他四宗脫不了幹系,因為他從未見過雲天海口中所謂的爺爺。

“你說什麼,從你懂事起,就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你的爺爺?”

聽完雲飛的訴說,雲天海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再也沒有先前的淡定,再也沒有先前的穩重。

他憤怒,雙眼噴射著憤怒的火焰,先前在講述三十年前那悽慘的一幕時也沒有這種神態。

很顯然,雲天海想到了某些可能,那就是為了保護宗門,他的父親出事了。

雲飛坐在那裡沒有吭聲,看著發洩的雲天海,拳頭砸在山壁上,隆隆作響,碎石從上面滾落而下。

片刻後,雲天海才從失態中警醒過來,這是他三十年來首次這麼失態,很顯然,清風宗的現狀給他帶來了強烈的沖擊。

雲飛沒有嘲笑,只是覺得十分的心酸,清風宗是歷代雲家先祖的心血,到了他們這一代卻變得如此的沒落,這對於他而言,很難接受。

“這些年來,也真苦了天嵐了。”

雲天海一頭黑發披散,狀若瘋魔,站在山壁前,看著上面的拳印,輕聲的說道:“這東西你先拿去,等到神殿出現,我會出現。”

很顯然,在知道清風宗的現狀後,他在這裡呆不下去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看到清風宗沒落,更何況,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層想法,出去後務必要查探清楚他父親的下落。

說話間,一物朝著雲飛去,被他伸手一抄接在了手中,伸張手掌定睛看去,手中多了一把鑰匙,只不過,這枚鑰匙是由骨頭打磨而成,是骨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