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虛驚過後,雲蝶心頭的喜悅難以言表,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更加渴望成長起來,到時也能夠幫助雲飛分擔一些壓力,不至於讓他獨自一人面對危險。

“我們也走吧!”

雲飛沖著雲蝶微微一笑,牽著雲蝶的小手向前走,雲蝶頷首輕點,跟了上去。

不多時,眾人便聽到了水流聲,他們來到了春蘭所說的溪流邊。

剛一到溪流邊,眾人將抗在肩膀上的黑星蟒扔到了地上,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氣,雖說他們一路運轉靈力,但修為畢竟不是太高,死去的黑星蟒至少也有數千斤之重,對他們這群大多數只有化氣境的少年男女,還是一種不小的負荷。

眾人休息了片刻,紛紛跳進了溪流,沖刷著身上從黑星蟒屍體上滴落到身上的血跡。

這條溪流雖然不寬,卻是很長,少女們尋找了一塊有天然屏障的區域,沖洗著身上的汙穢,一時間,整條溪流響起了歡聲笑語。

雲飛自然不會擔心在出現別的妖獸或者其他宗門之人,在她們去往那處天然的屏障時,他早已經施展出強大的感知力,將周邊二十多丈的範圍探查了一遍。

看了一眼逐漸西沉的斜陽,雲飛暗自低語一聲,看來今晚只能在這裡露宿了。

不多時,少年少女們紛紛從溪流中出來,換上了幹淨的衣衫,雲蝶自然也是收拾了個妥當,又煥發出了少女應有的光彩。

眾人拾材火焰高,在雲飛的指揮下,一群像精靈般的少年男女紛紛鑽進了樹林,尋找幹材去了。

雲飛借來一柄長劍,尋找到三塊巨大的岩石,將其中心挖空,做成一個過一個鍋狀之物,下面用石塊高高的墊起,四口石鍋一字排列開來。

做完這一切,雲飛氣海內的靈力消耗殆盡,看著雲飛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雲蝶有些心疼,為他擦拭著汗水。

深厚的姐弟情誼,是雲飛前世的一個心魔,前世時,他是多麼渴望能夠陪在雲蝶的身邊,為她遮風避雨,也許是想起了前世的失落,看著雲蝶他有些悵然出神。

“怎麼了,小弟,哪裡不舒服嗎?”

看著雲飛怔怔出神的看著自己,雲蝶不做他想,還以為他被巨蟒吞下去,在蛇腹中受到了傷害,兩名開口問道。

“沒事。”

雲飛回過神,搖著頭微微一笑。

天際暗沉了下來,稀疏的星光掛上了蒼穹,溪流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雖然身處秘境,但卻和外面的世界並無差別,入秋的夜晚開始有些微涼,眾少年男女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在那四口石鍋中,燉著從黑星蟒身上切割下來的蛇肉,幸虧雲飛用劍魂之力破開了一條長達五尺多的傷口,不然的話,他們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將富含精華的蛇肉從那堅硬的皮囊中弄出來。

陣陣的肉香飄蕩在虛空中,向著遠處飄散過去,那種香味滲人心脾,讓人忍不住直砸吧嘴,就連往日有些害羞的少女們,也忍不住流出了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石鍋中的蛇肉。

看著少年與少女臉上的表情,雲飛不由得啞然失笑,當初他的五髒廟,也是被這種奇異的肉香折磨的死去活來。

看著石鍋中沸騰的蛇肉,雲飛眼前一陣的飄忽,隱約間,他又似乎看到了那個喜歡身穿白裙的少女。

淺淺的酒窩,微紅的雙腮,掩口而笑的嬌羞之態,是那麼的讓人心動,讓人失神,這樣的女子讓人魂牽夢繞。

可是,為何自己當時一心只想追求著劍道的巔峰,而忽略了身邊的佳人?

是自己無心,還是太過無情?

也許兩者都有吧。

火焰燃燒著樹枝“噼啪”作響,也照紅了少年的臉龐。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白裙少女握著一根樹枝,不時撥動著篝火,撩起一片火星,抬起頭,美目中含著期待之色,看著端坐在岩石的黑衫少年。

“每個人都會死,只是或遲或早而已,並沒什麼區別。”

黑衫少年頭都未曾抬起,聲音異常平淡的說道,他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用這種不明所以的話,搪塞了過去,可惜,他沒有看到,當白裙少女聽到他的回答,美目中閃過的那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