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韻抬頭看著南山坡還沒凋謝的梅花,“那些梅花真好看!大嫂能讓我摘幾支嗎?”不提水晶糕的話。

見她不說,胭脂面色有些不悅,問萬媽媽,“你帶鑰匙了嗎?”

本來鑰匙是不會帶在身上的,萬媽媽伸手摸向腰間,拿出一串鑰匙,快走幾步,開了南山坡的門。

此時的南山坡,只有忍冬花,梅花等耐寒花木藥草,其餘都一片枯黃了。

陶二郎早和兩個男子躲在南山坡隱蔽的花叢後面。看著吳子韻和胭脂進來,只跟著個萬媽媽,陶二郎微微放下心。看來這個女人是按照他要求的做了。

眼神放在胭脂身上打量。

她今兒個出門吃年酒,穿了月白色繡蘭花草出風毛坎肩,裡面卻是嫣紅色繡花長襖,烏青的頭發綰了驚鴻髻,戴著赤金鑲紅寶石花釵,耳朵上戴著赤金翡翠水滴耳墜,映襯素白精緻的小臉,黑曜石般靈動的大眼,氣質優雅又盡顯貴氣。

陶二郎想到他念了幾年,今兒個終於能實現,不僅心下激動,澎湃。吳大郎根本狗屁都不如!他就是個早該死的病秧子!一副病歪歪的樣子,花了那麼多銀子都沒有治好,連娃兒都生不了。心理惡毒又狠辣無情,他那樣的憑啥能娶了雲朵這樣能掙錢又標誌的媳婦兒!?平步青雲!?

吳子韻看著萬媽媽剪了幾枝梅花,沒有伸手接,又求了一遍胭脂,“我只有這一個念想,即便你們和吳家斷絕了關系,我們也養大了大哥,大嫂!你就最後再幫我一次吧!只要回了陶家,以後……我都不再找你們了!”

胭脂冷眼看著她,“吳子韻!你應該知道別人罵你是蠢豬吧!?其實我看不然,你連豬都不如!”

吳子韻驚大眼,死死瞪著胭脂。

胭脂冷哼,“豬最起碼簡單,也只會搶個食。而你,簡直心理有病!還病的不輕!”

“你憑啥這麼說我!?你…”吳子韻心裡惱恨不已,還記著大事,死死忍著。

胭脂鄙夷的看著她,“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很鄙視你!你這個心理扭曲的蠢豬!要不是你們吳家抱養吳子川,吳家根本生不出孩子。而你,到現在都還還覺得,你吳子川欠你們家的大恩情!你們吳家欠吳子川的命呢!?”

吳子韻臉色隱隱發白。

胭脂卻沒放過她,逼上前兩步,冷冷盯著她,“你以為你過的悲慘,都是我和吳子川害的。我們害你什麼了!?如何害的你!?”

吳子韻搖著頭,恨恨道,“是你們阻攔我和陶郎的婚事,你們嫉妒我懷孕挑撥陶郎虐待我…”“呸!”胭脂陰沉著臉,“小人之心!我和吳子川阻攔你的婚事了嗎?只是給了你兩個選擇。李大郎和陶二郎,是你自己貪慕虛榮嫁去了陶家的!陶二郎對你不好了,卻怨怪我們!?你沒有睜開眼看過李家情況嗎!?楊秋草現在是李家的少奶奶,李家長媳!她生的閨女是李家的大小姐!陶家有什麼?那陶二郎和李大郎哪一點比得了!?自己眼瞎怪我們!?”

吳子韻氣恨的胸口起伏,臉色青紫一片,恨恨的咬著牙。

胭脂冷冷抿嘴,“只能說你沒有少奶奶的命,卻生了一顆少奶奶的心!你如今的下場,全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恨別人,你沒資格!你最該怨恨的應該是你自己!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作的!”

吳子韻被她一通罵的,幾欲崩潰,恨不得上去撕爛她一張標誌的臉。

胭脂卻沒有放過,“陶家憑什麼對你百依百順?以為自己很美,命很好!?要不是我和吳子川,陶家根本看不上你這樣的!你以為你懷的是金蛋,陶家人都得伺候奶奶一樣伺候你!?要是真心的,別說吳子川只是提醒一句在外別讓人看笑話,即便所有人都攔著。他們照樣會一直對你好!”

“不…不!我才不信你說的!陶郎是真的愛我!他說他一直都想我!他很快就會把我接回家了!”吳子韻怒恨的嘶喊。

“真的愛你?若是真的愛你念你,就不會休了你!若是真的想你愛你,年前就把你接回家複合了!你又哭又求,他來接你了嗎!?蠢貨!”胭脂冷冷嘲道。

萬媽媽看著執迷不悟的吳子韻,目光冷厲,“你不是說知道誰偷了水晶糕的秘方嗎?”這種腦子有病的人,根本罵不醒的!少奶奶仁至義盡了!

吳子韻想起大事,盯著胭脂,拿出懷裡的幾塊水晶糕,“是我做的!你們嘗嘗和你們做的一樣不一樣?”

水晶糕被下了藥,看著是有一點不一樣的。

“不可能!”萬媽媽怒喝了一聲,拿了一塊就咬了一口。

胭脂眸光冷凜的看著吳子韻。

吳子韻眼神帶著怨恨挑釁的把水晶糕遞到胭脂面前,“你不教,我照樣做得出來!不信你嘗!”胭脂幽冷看她一眼,落在水晶糕上,伸手拿了一塊。

吳子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不是怕,是激動的。看著胭脂咬了一口吃下,她心裡激動極了。這個女人!今兒個要落在乞丐手裡,被又醜又臭的乞丐叫花子強奸了!

看萬媽媽吃完一口嚥下,神情已經有點晃悠,她急忙拿出那個帕子,朝著胭脂臉上捂。胭脂一驚,抓著她的衣裳領子,一個下力,就是一個過肩摔,狠狠把她摔在地上。

吳子韻慘叫一聲,她忘了!這個女人會兩招的!迷藥還沒見效!

不遠處躲著的陶二郎一看情況有變,飛箭一樣沖過來,抓著帕子死死往胭脂臉上捂。

陶二郎早在胭脂一遍遍罵吳子韻的時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吳子韻看出他根本不喜歡她,如果在以前他可能會欣喜胭脂懂他,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同樣被鄙夷,被嫌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