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丘應是,讓兩人早點歇了。

“好久沒有睡過家裡的床了!”胭脂整個人倒在床上,擺成個大字。

“起來洗臉,把牛乳喝了。”吳大郎笑著拉她。

胭脂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了兩圈。

吳大郎洗了熱帕子,拿過來給她敷臉。

一杯熱牛乳喝完,胭脂拿了抱枕抱著倒在床上。

吳大郎把牛乳喝完,杯子送出去,回頭就見她摟著抱枕,皺了皺眉,脫了衣裳上床,把抱枕從她懷裡抽出來,讓她摟著他。

“你太硬了!”胭脂推他。

“哪裡硬?”吳大郎臉色有些黑,小丫頭已經開始嫌棄他了?

胭脂伸手又去撈抱枕,“你身上骨頭太多了!”

他身上骨頭多嗎?明明就和以前一樣。吳大郎皺眉,把抱枕跟她奪過來扔到床下去,讓她枕在自己肚子上,“這裡不硬。”

在路上顛了好幾天,她現在就想睡軟軟的。胭脂哼哼兩聲,挪了挪腿,枕著他的肚子,橫著睡。

吳大郎半夜沒睡著,在想胭脂開始膩煩他的問題。現在是剛開始有前兆,若是任由下去,慢慢的……小丫頭就會越來越嫌棄他。

次一天,見胭脂把在外面買的特産和小玩意兒小飾品給吳玲玉崔氏等人分分了,又和吳玲玉幾個女娃兒一塊上了山坡採花兒,只跟他隨便招呼了一聲。吳大郎叫了羅平,“你們成親多久了?”

羅平今年二十四,但他成親卻不早,“兩年。”

吳大郎皺眉,他和小丫頭也才成親兩年都不到。又問,“你跟你媳婦兒在一塊多久了?”羅平疑惑的看他一眼,恭敬的回話兒,“總共三年時間。”

三年不長,所以他們感情依舊那麼好。可他和小丫頭在一起也才五年不到,小丫頭現在已經開始嫌棄他了。看了眼羅平,“對著一個人時間長了會煩嗎?”

羅平愣了下,“這個奴才不知。”難道少爺現在已經開始厭煩少奶奶了?

吳大郎默了下,擺手讓他下去。一成不變久了,所以才開始嫌棄他了?包子饅頭也天天吃,幾十年了,也沒有嫌棄啊!

之後的幾天,胭脂忙的腳不沾地。

今年秋收趕上中秋節,雖然村人都去農忙了,但還有一部分人是沒有田地的,靠幹活兒掙工錢為生。

正直夏末秋初,夏花要下去了,接著各樣鮮嫩的秋花要綻放了。在外偷懶那麼久,羅平家的還不會炮製護膚品,只會提煉精油,帶著家裡的小丫鬟小廝們做做精油皂竹炭皂。年前還要往京城再送一批護膚品,還沒有攢下多少。

萬森和吳保根幾個天天都趕著騾車下鄉,收鮮花兒和藥草,只要新鮮的,過夜的價錢減半。胭脂帶著胭紅,羅媽媽,萬媽媽,叫了吳玲玉也跟著一塊,天天泡在東院裡。

累一天,吃了晚飯,洗漱好,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

吳大郎洗完澡出來,看著床上又已經睡著的人,臉色黑了又黑。皺著眉上了床,把人抱過來。還沒躺好,懷裡的小人兒蹬了他一腳,又把身子扭過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去。

吳大郎默了好一會,直到她翻身靠過來,下意識的摟著他的腰,伸了腿搭在他腿上,這才睡著。

天明起來,胭脂打著哈欠出來洗臉。

吳大郎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做飯,牛奶發面,磨了花生醬,蒸的花生醬卷,新鮮的野菜煎了野菜菜饃,炸了油條,煮了珍珠丸子湯圓,豆漿和胡辣湯。

胭脂愣了下,“幹嘛做這麼多早飯?”吳大郎要是下手做飯,都是隻做一個兩個,今兒個這是咋了?

羅媽媽笑著道,“少爺天不亮就起來了,今兒個的早飯,都是少爺做的。全是少奶奶愛吃的!”

胭脂有些狐疑的看看吳大郎,天不亮起來?年紀輕輕失眠了嗎?

見她不是感動,不覺得甜蜜,反而狐疑的看著他,吳大郎眼神沉了沉,“快坐下吃飯!”“哦!”胭脂點點頭,招呼胭紅和恩豪快坐下。

吳大郎把豆漿和珍珠丸子湯圓各盛了一碗,放她跟前,拿了花生醬卷夾了幾片牛肉遞給她。胭脂咬著,“我要喝胡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