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看邱氏似乎有話,打了招呼告辭了,“我們還要去走親戚!今兒個早回來,早回來我們再說話吧!”

等他們走了,邱氏跟吳貴芝叮囑了兩句,去清園吃飯的時候,這事兒別往吳大郎和胭脂身上說,說話也別帶著怨怪,“…這事兒大郎已經盡力了!還差點把胭紅卷進來!”

吳貴芝擦著眼淚點頭,“我知道!”

等到清園來的時候,吳貴芝直接把眼淚也逼退回去了,跟吳大郎和胭脂說,“你們爺奶搬出來我支援!不跟他們一塊過,也不用他們養老,老兩口還能過的更安逸更好點!少了很多麻煩事兒,也不氣那麼狠了!”

對於這件事的,她是絕對贊同的。爹孃和二房分開了,她以後可以常常回來探望,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爹是個啥德行,只希望他以後把病治了,就算好不徹底也沒啥,能收斂點,改改。也多體諒點她娘不容易!

倆人的日子過起來也簡單,幾個兒子幾個孫子,一個孝敬一點,也夠他們生活的了!這些糟心事兒,就不管了!

跟吳大郎和胭脂這麼說,勸邱氏她也這樣勸,“…娘自己留些養老的銀子,其餘的都分給他們,讓他們各自打拼自己的去吧!誰有本事誰就過好!誰沒本事也別怪爹孃!”

徹底分家,不光和二房也分了。邱氏還下不了決心,她也老了,老頭子這個樣子,也需要人奉養他們。

吳貴芝哭著拉她,“娘你就別管他們了!你就算把銀子把東西都給他們分了,是大郎讓你帶著爹搬出來的,他們也不會眼看著你們沒人奉養!直接說好,讓他們一年給多少,大郎和胭脂那邊肯定也會孝敬點,你們老兩口就分出過安生日子吧!娘!”

邱氏也兩眼落淚,心裡還是割捨不下。畢竟都是她親生的兒子,一塊生活了半輩子,哪能說舍就舍的。

吳貴芝非得讓分,“你和爹現在先管好自己,以後他們哪個不好,娘才好去管他們啊!”邱氏猶豫,“吳子胭這個事兒……還不知道咋解決…”

吳貴芝氣的心裡窩火,“吳子胭那個禍害精!把家裡禍害成這樣,娘還準備管她的事兒?!還準備幫她賠償幾百兩銀子?!還是娘準備跟大郎胭脂要幾百兩銀子賠給楊土根家!?”邱氏搖頭,“這銀子是不會跟大郎他們要的!”但幾百兩銀子讓她出,她也實在拿不出來。現在分家,要是給大房和二房平分,那吳子胭的事兒,就只有大房承擔了……

邱氏心裡矛盾的不行。

“娘!家裡賺的銀子也不多,吳子胭已經那樣了,也不用管她了,讓官府的人去找她吧!雖然她坐牢還是逃跑了!銀子給大房和二房一家分個二十兩,也夠他們安家了!做魚生豆芽的,娘也老了,做不動了!都給他們分了,讓他們年輕去做吧!你們二老留點銀子養老,這些糟心事兒就不管了!”吳貴芝祈求她。

“……過幾天再說吧!正趕上大過年的時候…”邱氏嘴裡酸澀不已,老淚縱橫。

吳貴芝又氣又心疼,但她只是個出嫁的閨女,也只能勸勸話,又不是爹孃受了虐待,兒子不孝順,也不能當家做主。

又到清園,請吳大郎和胭脂多看顧一下老兩口,有事兒也看著點。她還擔心,小屋就老兩口,二房的人能裝神弄鬼要銀子,怕他們也打邱氏的主意,家裡的錢都在她那裡放著。吳大郎應下,說會看顧邱氏老兩口。

吳貴芝還是有些不放心。

吳子昀和陶二郎過來了,他們沒有萬森引領,直接去了吳家老宅。

謝氏看到大閨女過來,“家裡出大事了……”把家裡的一說,和吳子昀娘倆抱頭痛哭。

陶二郎震驚不已,聶蘭才多大,今年才十四,她竟然敢殺人!?就算那楊土根要強奸……咋會瞧上吳子胭那種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大哥他是舉人老爺,理應他出來解決的啊!”吳大郎不是有能耐,這事兒怕是擺不平吧!

提到吳大郎,謝氏哭的更兇了。

陶二郎說去清園問問情況,把吳子昀和陶悟能留在吳家老宅。

走到門口的時候,想到楊土根的屍體昨兒個還堵在大門口,突然覺得有點陰風吹過來,頓時後悔來給他們報個信兒。

羅丘在外接待了他,拜年,都是平輩輪不著。打聽吳子胭殺人這事兒,“…陶二少爺還是去問老爺太太吧!”

陶二郎見不讓他進門,心裡惱恨不已,“大哥作為長子長兄的,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就算不管,我們來了,問問也是應當的吧!”

羅丘挑眉,“原來陶姑爺還真是來問罪的!不過您可問錯人了!您又沒看見,怎麼就知道我們少爺沒有管事兒!?還是您長了千裡眼,順風耳!?這麼大的事兒,人命關天,現在能平息下來,也全靠我們少爺呢!陶姑爺要是想出一份力,那接下來的事兒都交給陶姑爺吧!”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來問罪格!

陶二郎被他一番話說的噎在喉間,呵呵冷笑,“這清園還成了衙門了?我就算是姑爺,也是親戚!你一個奴才,還敢攔著我了!”

“什麼事?!”吳大郎緩步走出來。

陶二郎看他穿著家常的灰色長襖,外面是牙白繡花直裰,映襯的他更加清俊威嚴,彷彿真的當官了一樣,眼裡閃過嫉恨,皺著眉打招呼,“大哥!家裡出了大事,大哥這是閉門謝客了!?”

“怎麼?你若是來詰問於我,你沒資格!要是來走親戚,過年好!”吳大郎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陶二郎氣怒的臉色發紫,也只能忍著,“我們是來走親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