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氏嫁過來,也才兩年不到。

錢氏見她咒自己兒子,和她對罵起來。

田氏剛得的孫子,底氣足著呢,掐著腰只把小錢氏罵哭,把錢氏罵的沒詞兒。吳大郎靠著她閨女才活了下來,才過個富貴的日子,也是靠著她閨女,那馮老爺才教他念書,才幫他考了功名,敢嫌棄她閨女!?被趕的還不一定是哪個呢!

吳大郎看她怒火高漲的沖過來,還沒等他說話,就指著他的鼻子噼裡啪啦把他罵了一通的田氏,突然覺得,田氏也不是那麼可惡。不管她為了什麼,至少有些時候在幫他維護小丫頭。胭脂看田氏唾沫橫飛,怒目瞪眼的樣子,嘴角狠狠抽了抽。說的好像她已經被吳大郎拋棄了,吳大郎成了忘恩負義拋棄妻子的陳世美。

胭紅幾次想勸話,都被田氏推開,繼續訓斥吳大郎。

羅媽媽幾個都在低垂著頭站在外面,田氏嗓門大,又噼裡啪啦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耳朵裡。不過沒聽吳大郎說話,他們也都沒有吭聲。

胭脂咳咳,抬眼看天,出來叫羅媽媽,“給淡太太上茶。”

羅媽媽應聲,端了蜂蜜水上來。

田氏也罵口幹了,喝了一杯子蜂蜜水,這才停下來。讓吳大郎跟她保證了一遍不找別的女人來分家産,還沒罷休,“私生子也不允許!別以為你不納妾,在外面找個生兒子就行了。不過你們倆生不出來也是你吧!?我二個閨女一個兒子都沒有啥問題,連靖林兒子都生了。你們還沒有娃兒,是你不能生吧!?”

吳大郎看她嚴重懷疑的樣子,認真的點了頭,“是我的問題。”

田氏露出個果然的樣子,“我就知道是你有毛病!你病了十多年,生不出來也是你生不出來!”胭脂嘴角抽了又抽,忍不住翻白眼。

吳大郎滿眼笑意的看她。

胭脂臉色微微發熱,暗瞪他一眼,又忍不住心裡發甜。

田氏又挑剔的看著聶大郎,“你不是還在吃藥調理?調理的咋樣了?”

吳大郎笑道,“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

田氏哼了一聲,眼神不善道,“你光調養都要花不少銀子吧?”

“不多,也就幾兩銀子。有些藥自家種的有,直接就用自家的了!”吳大郎眉頭微挑。田氏撇了撇嘴,又說起奶牛的事兒,“自己一年都要多少銀子的藥調理,還不知道別的要花多少銀子!我們小郎想吃口牛乳都沒有!”

胭脂抬眼看著屋家裡的黨參被姜婆子吃了,沒有了,“……你嫂子月子還沒坐完呢!”胭脂叫了羅媽媽,“家裡的黨參還有嗎?”

“黨參沒有了,上次只買了一小包,都給淡家奶奶送去了。紅棗和枸杞還有些。”家裡不光黨參,燕窩還有不少呢!有,羅媽媽也不說有。

田氏很不高興的拉著臉,數落胭脂,她支援姜婆子住下來伺候姜麗錦坐月子,姜婆子卻把極力給姜麗錦坐月子吃的好東西都吃掉了。

胭脂讓羅媽媽把紅棗和枸杞又包了兩包給她拿上。

田氏又挑胭脂沒給小郎做衣裳包被。

“不是還有滿月酒?”胭脂翻她一眼。

田氏拉了拉臉,氣哼一聲走了。

吳大郎笑看著胭脂,湊近她低聲道,“她說的別的我都覺得挺對的,有一件事卻是不對。關於我不行的事兒。”

胭脂羞惱的小臉發紅,瞪他一眼,轉身回了屋。

吳大郎笑著跟她進屋。

胭脂換了衣裳,去叫胭紅和恩豪練武。

“真覺得我不行?”吳大郎挑眉。

胭脂不理他,換好衣裳出去。

吳大郎在後面笑出聲。

胭脂兩個耳朵發熱,快步走了。

吳大郎看她走遠,收起笑,拿了書坐在臨窗大炕上。

羅媽媽在外面詢問,“少爺?要不要奴婢端杯茶來?”

“不用了,給少奶奶燉上燕窩。”吳大郎說完,又要了一杯茶。

羅媽媽把茶端過來,“燕窩已經給少奶奶燉上了。”

吳大郎點頭,端著茶,卻一坐半個時辰,茶都涼透了。萬媽媽過來問晚飯吃什麼菜,才回過神來,把茶喝了,吃了一顆藥丸子。

胭脂練了一身汗,回來沖了涼,把燕窩吃了,“明兒個我們去縣城吧!”也清淨幾天。“好。鋪子那邊也裝修好了,我們正好去住幾天。”吳大郎點頭應聲。

晚上把行禮拾掇了,次一天大早,吃了飯,留了人在清園看家,羅媽媽和萬媽媽幾個人都跟著一塊,一家人趕往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