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刻一朵胭紅的杜鵑花吧?只刻形狀,不刻字了。或者是把你的名字刻成一朵杜鵑花的形狀。”吳大郎想問問她的本名叫什麼,單單只是重名的胭脂?

胭脂已經拱在他懷裡呼呼而睡了。

輕喚了她兩聲,沒見應,吳大郎低頭一看,小丫頭嘟著嘴,貼在他胸口睡的正香,凝視了她一會,笑著抱緊她,拉好被子也睡下。

那邊跟著黃悅菡陪嫁過來的管事媽媽正在挑刺,嫌這別院不好,也沒分個前後院,竟然還有別的人住在這別院裡。還有男子出入。

別院是馮夫人的陪嫁,馮仁別的都不在意,但如今的馮太太和馮義兄妹幾個不準踏進這別院一步。他實際上有大半時間是在別院住著的,讓黃悅菡住到別院來,也是看重她。

胭脂之前也說搬出去,他們在縣裡買個小院,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馮仁也不讓,成親之後,他們是要住在馮府的,這別院之前就說隨便胭脂住,不能黃悅菡借用一下子,胭脂已經挪到園子對面的偏房去,還要給她挪出去。

看幾個人端著架子,擺著譜兒,呂嬤嬤抿了嘴。

別院伺候的一眾下人更會看臉色,見呂嬤嬤都只淡漠的笑著,也都不奉承。南平縣裡,都是人家奉承他們大少爺!來了南平縣,他們的地盤,還擺京城的譜兒?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僕了吧!

黃悅菡也只是吃飯沐浴梳洗歇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讓那管事媽媽不要挑剔了,“…我們也只是住一晚。”

“哎呦!我的小姐!你是千金之尊,嫁到這地方已經是委屈你了。奴婢跟著你過來就是防著你被欺負了,受了委屈連說都不敢說。很多事兒,小姐心慈不計較,奴婢們可不能不計較。不然會叫人小瞧了咱的!”於媽媽表情誇張道。

“左右也只是住一晚,不要挑了。”黃悅菡皺眉。

於媽媽看她態度竟然強勢起來,頓時眯了眯眼,“既然小姐願意這樣委屈,那奴婢就不爭這個了。”

呂嬤嬤分明看到她不以為意又不屑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把所有事安排好。

次一天,把黃悅菡重新沐浴梳洗裝扮好,等待吉時,迎到馮府,和馮仁拜了堂,正式成了親。

蓋頭挑起來。

黃悅菡抬眼悄悄打量馮仁。見他並不是傳言中肥醜無比,惡心醜陋的惡霸流氓,反而俊白豐美,器宇軒昂,微微鬆了口氣。

在路上的時候,馮仁一直守著禮,並沒有見過她。也打量了她兩眼。明眸善睞,溫柔秀美,看著倒是挺順眼。

胭脂也覺得她挺順眼,沒有去坐席,而是在新房裡陪著她。

呂嬤嬤把於媽媽和黃悅菡的丫鬟打發去吃席了,恭敬的行了禮,就給黃悅菡介紹了胭脂,“大少爺認下的妹妹,曾經救過大少爺的命。大少爺能瘦下來,全賴小姐幫大少爺減肥。以後大少奶奶說不定還常常到小姐家去住個幾天。”直接給她擺出胭脂和馮仁的關系,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可比府裡那些馮小姐們親近多了,是自己人。也提醒她,別對胭脂有怠慢的。黃悅菡打量胭脂,眼裡帶著驚奇,還有些欽佩,“我用過你做的護膚水乳和精華液,說是大少爺的妹子做的,就是你吧!”

胭脂笑著點頭,屈膝行禮,叫了嫂子。

黃悅菡臉色一紅,“沒想到你這麼小。”她今年都十九了。開始還以為胭脂起碼得三十出頭。

這裡的人都成婚早,她十九才出嫁,還把她遠嫁給一個胖子惡霸。想必在會昌伯府的日子過的也並不好。胭脂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兩分。她不能奢望胖子自由戀愛,找個互相喜愛的妻子。古人多盲婚啞嫁,也沒有太多可能自由戀愛。她只盼望這黃悅菡是個心底好的,好相處的,和胖子好好過日子。

晚上回到別院,跟吳大郎說起來,“……我也是盲婚啞嫁給你的!”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古代的美男,更沒有挑的機會就被扔吳大郎一個炕上,一個被窩了。

吳大郎喝了點酒,不多,清俊的臉龐微微帶著酡紅,目光瀲灩流轉,嘴角噙著笑,勾起她的下巴,“盲婚啞嫁?那你想怎麼嫁?我們再辦一次。”

胭脂看著他晃了下眼,紅著臉,微微噘嘴不滿道,“都已經嫁過了!”

“這麼不滿?你還想再挑挑?”吳大郎湊近她。

“都沒有來得及看,哪有得挑。”胭脂小聲嘟囔。

吳大郎笑著親她,把她緊緊包在懷裡。他知道,她醒過來那一刻就成了他的人,命中註定,是屬於他的人!

或許是上天看到他憤恨,他的絕望,他的掙紮,補償給他這世間最美最好的一份禮物!讓她從開始就屬於他,讓他能直接擁有她!

胭脂喘息著推開他,“…不…不要了…”

吳大郎再次摟緊了她纖軟的身子,深深的吻住她。

昏睡前,胭脂又咬他一口。就算分開了段時日沒見,也不用勞累這麼久,這麼累的情況下,還可勁兒的折騰她,她這個一直閑養在家裡的都撐不住了。

次一天認親,胭脂比黃悅菡起的還晚,幸好先認馮家的,之後馮仁又帶著黃悅菡到別院,跟胭脂和吳大郎相認了一回。

卸了妝新娘妝,黃悅菡更顯得清秀些,臉上帶著淺笑。給胭脂的見面禮是一對酒盅大赤金鑲碧璽石的頭花。

連胭紅和恩豪都有,看來準備的很是充足。

胭脂送了一套護膚品,讓她要用盡管找她拿。

胭紅送了一對輕松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