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啥分家!說了不分就不分了!誰鬧著要分家,就讓他自己分出去過!”吳老漢叫喊一聲。

曾氏拍著大腿,咧著嘴哭喊,“這日子沒發過了,還叫我們咋待下去啊!好事兒想不到我們,有啥不好的事兒就往我們頭上扣屎盆子!想要分家不明著說,拐著彎的算計我們!把我四郎害的連媳婦兒都娶不上,還要把我們趕出去啊!沒法活了啊!”

“你給我住嘴!嚎喪呢!?”邱氏喝斥一聲。

曾氏停下來,看著她繼續哭喊,“娘啊!你看看我們這還有啥活路嗎?!嫌棄的嫌棄,看不起的看不起!現在還要被人拐彎抹角的趕出去!我們一家都沒有活路了啊!”

這邊鬧起來,那邊楊土根媳婦兒就知道了,她沒想到吳三郎去了清園就被撅回來了,還是八字相沖那個事兒。別說用金子打九十九個大錢,就是銀子吳家老宅也打不起。吳大郎和胭脂自己過的舒服自在,不用管著老宅的事兒,更不會找不自在的花錢打那個大錢破解。就算不能住清園去,把大房分出去也好,以後這吳家老宅就是迎春他們當家做主了。張氏那沒想到現在鬧成了這樣,成了沒安好心算計人了。

楊土根媳婦兒也不敢過去了,要是有人說出主意的人是她,曾氏那個賤騷貨不撕了她,也罵死她。

這邊鬧騰的厲害,萬淼混在人群裡看熱鬧。天黑,他才十一歲,個子又小,往人堆裡或牆角一站就看不清了。

最後也沒鬧出個分家來,萬淼回家就把看來的熱鬧說給他娘萬媽媽和羅媽媽聽。

臨睡吳大郎摟著懷裡的小人兒,摩挲著她的頭發,跟她商量事兒,“我們捐建學堂的事兒,現在還都不知道。等知道了,怕是又要鬧騰一場。不如我們再拿些銀子,多蓋兩間屋子,讓三郎他們搬出去住些日子?”

胭脂懶懶的嗯了一聲,“蓋吧!”不過她有些疑惑,分家不是更好嗎?

吳大郎親了親她,“就蓋兩間屋子,簡單些,五兩銀子也差不多了。三郎他們搬出來住,不用糾結住到咱們這來,也不用鬧騰分家了。”

“分家不是更好?”胭脂問出疑惑。

吳大郎眸光微閃,“爺爺奶奶都不願意分家。二房分家不得已,又趕上了那個時候。”

“哦。”胭脂打個哈欠,伸手摟住他的腰,往他懷裡拱了拱。這古代的人認著死理不分家,情願住在一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都不願意分家各過各的。

看她往自己懷裡拱,吳大郎忍不住笑,把她納入懷抱。掖好被子,再回頭看她,已經睡著了。吳大郎眸光微動,這麼愛睡,要來月事了。想到她月事總不準,皺起眉。再去府城,配些好吃的藥丸子回來,要連續的調養了。

次一天起來,胭脂果然來了月事,看著身上穿的月事褲,臉色紅了又紅。

吳大郎早早就起來了,磨了枸杞紅棗豆漿,讓萬媽媽把春餅換成雞蛋灌餅,再包上些肉包子。春餅是熱的,但涼的快,卷裡面的菜也涼的快。

胭脂想吃韭菜拌青椒,用荷葉餅夾了,或者和牛肉一塊夾在剛蒸熟的饃饃裡,好吃又爽口!“這幾天家裡都沒有。”吳大郎哄著她喝了一大碗豆漿,又吃了兩個包子一個雞蛋灌餅。胭脂還記得他昨晚臨睡說的話,“不是要給吳三郎他們蓋房子?”

“等會,我們一塊去。”吳大郎吃完飯,漱了口。把家裡的事兒吩咐好,帶著胭脂出門。萬森和萬淼就跟在後面。

路過作坊,吳大郎讓萬森過去喊了吳三郎出來。

老宅的氣氛還很是不好,邱氏也沒有去賣魚,而是讓吳天來去的。

看到倆人過來,曾氏眼神不好的暗哼一聲,“呦!這是哪家的少爺少奶奶啊!咋到我們這破地方來了?”以前還穿棉布的,現在動不動就綾羅綢緞,真擺起譜,做起少爺少奶奶了。“你們吃飯了沒?”邱氏知道倆人過來還把吳三郎叫了回來,肯定是為了昨晚的事兒,招呼倆人坐。

“吃過了。”吳大郎點頭,在一旁凳子上坐了。

胭脂站在他身旁,沒敢坐下。

吳家小兒媳婦磕著瓜子道:“哎呀,大郎,你跟胭脂成婚時湊巧我孃家有事就沒來,還忘侄兒媳婦多擔待些。”

吳大郎冷冷的瞄了她一眼。

曾氏昨兒個可沒罵夠,看他們過來就一副要來撐腰的架勢,頓時惱恨,“別想賴我們頭上!這種惡毒的主意可不是我們出的!有些人明知道八字相沖不能住,偏偏要搞這一出,就是為了要把我們趕出去!你們都昧著良心,當瞎子!爹和娘可不是瞎子!這主意誰出的誰心裡清楚,休想賴我們!藏著這樣惡毒的心思,就不怕生不出兒子來!”胭脂嘴角抽了抽,看她一眼。

不知道早上吃了啥菜,曾氏泛黃的牙上還殘留著菜葉,不屑又撇著嘴憤恨的咒罵的樣子。胭脂輕咳一聲,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