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失笑,“大姐我知道!他們想把娃兒送來,就送來好了。”陶二郎沒打主意她是不相信。她答應也是看在娃兒上。吳大郎又沒讓他們住到家裡來。不然子昀帶著兒子住在清園,陶二郎也絕對少不了天天見到。

陶婆子幾個卻沒有留下吃飯,小娃兒還要吃奶,他們也不能留得太久了,事情也辦成了,就告辭回家了。

等走出村,陶婆子臉色就沉了下來,“認幹親的事兒,還是沒認成!”那吳大郎簡直太不好說話了!不好說話,還圓滑!明明不想答應,卻說了答應。嘴裡說著答應,那邊就讓他們把娃兒送到寺廟去!

“反正早晚的事兒,也不急這一時。”陶二郎道。到時候住過來,他自然會想辦法認下的。再說中間還有個滿月酒,到時候胭脂肯定要來的!

陶婆子點點頭,先辦成一樣是一樣。

吳家老宅的人聽了訊息,曾氏張嘴就想說把她孫子也養著。

邱氏臉色有些沉,眉毛皺著,抬眼問謝氏,“大郎和胭脂都答應了?”

謝氏點頭,“大郎答應了!說是在三郎住的旁邊蓋間屋子。清園那邊,胭脂的大哥在養病,住過去不方便。”

次一天,需要用的磚瓦都拉了過來,土坯也拉了些回來。十幾個人手一塊上,打地基。村裡的人都在疑惑,這咋又要蓋房子?羅丘在旁邊看著,肯定又是胭脂和吳大郎蓋的,難道是嫌屋子小,又加蓋一間?!

“人情,用一分,少一分。”崔氏看著忙活的人們,抿嘴笑。七月半生的娃兒人家都扔了,子昀那娃兒生在七月十四,也不是啥好事兒。寺廟不送,非得朝清園擠。

想了想,崔氏領著吳嬌到清園串門,說起那邊動工的事兒,“…住在外面也好,那娃兒生在七月十四,和鬼節只差一天。七月半,鬼門開,可不是好日子。你們幫著消災添福,是應當。這認幹爹幹娘…”說著看胭脂的神色,放低聲音,“認了幹爹幹娘,就佔了一分的。那樣的八字也的確不太好,你以後還要有自己的兒女,我覺得這認幹親的事兒,還是多想想的好。”胭脂笑道,“幹爹幹孃的,吳大郎也沒有說,應該是不認的吧!說是到寺廟裡請大師取個名字。”

崔氏笑著點頭,“這個倒好!有了大師取的名字,有佛光保佑著,也不需要認啥幹親了!”吳大郎從之前就看不上陶二郎,成為幹親這事兒,他果然不答應。

馮仁過來了,拉了半馬車的禮盒。

二子三子嘿嘿笑著,抱著大盒小盒往屋裡搬,“小姐!好些東西都是給你的!老爺給的!”看在這些禮物的份兒上,千萬千萬別找他們事兒啊!大少爺吃的這幾頓,和他們真的沒有關系啊!

胭脂看倆人的神色,“你們倆幹啥事兒了?”

反正沒敢好事兒!可他們也不會承認就是了!大少爺可說了,不承認,小姐拿他們沒辦法,最多訓練多點,少吃點!要是承認了,那可就得受罰了!

崔氏是見過馮仁的,見他竟然變樣了,仔細一看,瘦了一大圈,哎呀一聲,“馮大少爺是得了啥病啊?這麼短時間,瘦了這麼多!”

馮仁瞥她一眼,看來他真的瘦了很多很多!心裡的自豪再次升起,揮著手,“這些東西都是爹給的!大郎呢?爹問他秋闈可下場,要是下場,讓他去縣城,督促他寫文章。”

“南山坡在澆水,他過去南山坡了。看到你的馬車過來,估計一會就該回來了。”胭脂指了指南邊。

馮仁應聲,又道,“爹還準備過來呢!他要是來了肯定煩人,我沒讓他來!”

胭脂嘴角抽了下,不過馮老爺要是來了,家裡肯定不太安寧。

崔氏看了眼搬進屋裡的大小禮盒,笑著告辭,“也快晌午了,我們該回家做飯了。”

胭脂送她出門。

不時吳大郎回來了,聽馮老爺要來沒有來點點頭,“我明兒個過去幾天,把這些日子的制藝都拿過去給伯父看看。”

馮仁忙問,“你今年秋闈下場嗎?才唸了兩年書,三年都不到,秋闈不是春試,下場也考中吧!你春試名次就低!”說到這個,他忍不住罵,“那個狗官!都給他撂下話兒了,還敢使壞!幸虧批閱考卷的是學政!三年過去,他政績只是平,還不是得蹲在南平縣挪不了地方!”

“南平縣也算是富饒之地,在這做一縣父母官,也沒啥不好的!”吳大郎笑。

“那是爺懶得修理他!”馮仁哼了一聲。

胭脂白他一眼,“你這次回家應該沒少偷吃吧!?我不罰你俯臥撐,二子三子去做俯臥撐。你,負重跑步!”

馮仁頓時瞪大眼,“負重……”連忙否認,“我真的沒有吃!二子他們都看著呢!我是回去祭拜我孃的,也沒敢多吃!”

“你現在正是減體重的時候,多吃一頓,不知道反彈幾斤,幾天才能減掉這個肉啊!”胭脂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