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郎眸光淡淡的看著陶二郎,卻是沒有攔著他見胭脂。

陶二郎瞥了眼吳大郎清俊的臉,心裡暗恨。他能有現在的富貴和地位,在這裡裝優雅裝從容,還不都是胭脂掙來的!?

胭脂聽陶二郎見她,頓時就皺了皺眉,見陶二郎已經和吳大郎走進來,就抿了嘴,在正廳等著,吩咐羅平家的上茶。

陶二郎看她姿態優雅,隨性的吩咐下人,彷彿本該就是‘少奶奶’,他頓生出一股夠不著的距離感,這感覺讓他心情更是不好。

“妹夫可是有啥事兒?”胭脂見他不說話,眼神盯著她,心裡不悅。

一聲妹夫,彷彿敲在陶二郎的心上,讓他的心再受打擊,扯了扯嘴角,笑的難看,拱手,“我是特地,來給…大嫂道歉的。剛剛吃飯的時候,子昀她不懂事兒,實在給大嫂添麻煩了。”“這個倒沒啥好說的,子昀她是吳大郎的妹妹,又懷有身孕,吃食上有點忌諱也是應該的。”胭脂淡笑著。

“話不是這麼說。”陶二郎看她笑了,瞥了眼吳大郎,又道,“子昀之前過的勞苦,嫁過去後沒多久就懷了身孕,在家裡挑剔麻煩還說得過,憑著我寵媳婦兒,她麻煩到大嫂這裡來,就是不懂事兒了。”

“自己大哥大嫂家的,也談不上麻煩。”胭脂不以為意道。

“都是我把她寵壞了……”陶二郎還要再說。

胭脂起了身,笑著道,“你們這就走了吧?剛才忘了說,廚房還有些點心,我讓人給你們包一些,拿回去吧!”去了廚房。

竟然不想跟他說話,是因為吳大郎在這嗎?陶二郎目光落在吳大郎身上。

吳大郎淡淡的開口,“在自己家裡還沒啥,要是出去也這樣,不免讓人覺得不懂事兒,讓人笑話。你身為他的夫君,理當教導她知禮懂禮。而不是恃寵而驕,煩擾他人。”

陶二郎看他竟然訓誡起自己來,臉色頓時有些難看,憋著心裡的火氣,低頭應是,“大哥說的是,子昀的確有些不懂事兒,我回去會好好教她的!”

看他說的似乎帶著深意,吳大郎笑了笑,不可置否。

萬媽媽拿著兩包點心過來。

吳大郎起身,“時候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

陶二郎看了看萬媽媽,拿著點心,點點頭,大步出去。

路過廚屋門口,往裡面看,只見胭脂在跟幾個下人說著話,連出來招呼的意思都沒有,陶二郎抿緊了嘴,拎著點心離開。

昨兒個擺的是晚宴,晌午又一直在忙著收拾東西,桌上折回來的菜不多,但準備的多,還有好些剩的,還有些摘好,洗好沒有切的。胭脂看著,就讓萬媽媽幾個,分成一份兒一份兒的,到村裡給楊石頭幾家送些。

萬媽媽拿了大碗,一碗一碗的裝了,放在竹籃子裡,“村裡的人家,奴婢們都不認得,少奶奶找個人領奴婢轉一圈吧!”

羅媽媽也看著胭脂,也拎了個竹籃子。這是讓他們出去認認村裡的人,也讓村裡的人認認他們。

“我跟你們一塊。”胭脂想了下道。有她跟著,也好讓幾個人看看,以後待人接物,有個規章。

“少奶奶昨兒個勞累一天,還是歇會吧!找個認識的人帶奴婢們去就行了。”有她帶著自然好,不過羅媽媽想跟村裡的人認識一下,由別的人領著,她也可以多瞭解一下哪些人家和自家關繫好,哪些人家看似關繫好,卻不必優待。他們來了清園伺候,以後必然要跟村裡的人打交道的,還是多瞭解下村裡都是什麼品行的。

吳裡正過來了,後面跟著吳梅,他是過來跟吳大郎商量開辦學堂的事兒。因為之前胭脂說了,蓋學堂的銀子由他們出,給村裡捐兩間學堂。

胭脂看吳梅也在後面跟著過來,就笑著招了她,讓她幫忙領著羅媽媽幾個到村裡轉一圈。吳梅當即應聲,看看羅媽媽幾個,就領她們出去了,“村裡的人我都認識!不管大人還是小娃兒,誰家住在哪,我最清楚了!”

羅媽媽笑著誇了幾句,順便跟她打聽了些人家。

等在村裡轉一圈回來,三個人心裡也多少有數了。

後面山坡要種上藥草和花木,也要砌牆圍起來,吳大郎準備拉磚頭,直接跟裡正商量,把蓋學堂的磚瓦也一塊拉過來。選址就選在村南頭,蓋上兩間敞房,周圍種幾棵果樹。

裡正點頭,笑道,“既然你們捐了學堂,那桌椅板凳就由我來出吧!總不能我這個裡正,一點也不出。”

“那等我們回門,在縣城裡打聽一下,買些舊桌椅也就是了。”吳大郎應好。

商量好,吳裡正就揹著手出來,心情很是不錯,“我再去問問誰家娃兒要送學堂的!”

胭脂忍不住笑起來,“不是都問過一遍了嗎?!”

“學堂開課前,估計還要再問兩遍。”吳大郎笑,拉她去歇息,“回頭下午犯困沒精神。”見他也跟著一塊進了屋,胭脂心裡頓起漣漪。

看她兩眼眨啊眨的,磨蹭著脫衣裳,吳大郎眼裡笑意深深,伸手過來,“我幫你…”

胭脂忙搖頭,“不用不用!”飛快的脫了衣裳,坐到床上,拉了被子蓋著。

一副深怕他又怎麼她的模樣。

吳大郎失笑,在她旁邊躺下,“不準備給我被子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