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如此命苦,可惜下官不是貴人啊!”高縣令嘆口氣,看著巡撫大人。

巡撫兩眼閃過滿意,看著高縣令笑起來。

高縣令也笑起來,“大人慈悲心腸,是我等及百姓之福啊!”

胭脂現在只覺得想掐死馮仁,讓她一冰窖雪糕給他留著吃。

“需要啥材料,只管說!我給你弄來!正好這幾天熱的很,這別院裡有冰,你和妹夫住這避暑!”馮仁想到滿滿一冰窖的雪糕,笑的兩眼眯成了縫。

“避暑可以考慮,但雪糕就沒必要了!你想吃可以去鋪子裡買。”吳子川斜他一眼。

馮仁嗤了一聲,“爺的妹子就會做,還要跑到鋪子裡去買別人做的,多丟面子啊!”

胭脂總覺得倆人好像商量了什麼事兒,想了下道,“你去進牛乳來,我多留一天給你做點。先說好,做一冰窖是不可能的!”

馮仁想著,妥協的擺擺手,“好了好了!半窖就半窖吧!”

胭脂握了握拳頭,“我去午睡了。”

吳子川陪她回去午休。

馮仁吩咐底下人準備材料定牛乳,也躺在竹床上由丫鬟打著扇睡過去。

下晌後,高夫人讓人來傳話兒,招胭脂去說話兒。

胭脂皺眉,心裡不太想去。但既然在這裡生活,就不好得罪了一縣父母官。

高夫人要跟胭脂說話兒,吳子川自然被攔在了外面等候。

胭脂見了高夫人,屈膝見禮問好,“高夫人好。”

高夫人看她淡紫色對襟襦裙,白色撒花半臂,頭發梳了個小辮子,帶了嫩黃色絹花,小臉白皙,幹幹淨淨的清麗,笑著道,“你這丫頭越看越有靈氣。今年十幾了?”

“我今年二十有二了。”胭脂眸光微閃,穿越過來之後,她年齡了小了好多歲。

高夫人滿意的點頭,“我瞅著你還以為才十五六呢。不錯,不錯。”

“夫人你過謙了。”胭脂笑著答到。

高夫人又簡單的問了問吳子川。

高夫人眉頭微挑,嘆息道,“真是難為你了!先被家裡逼的差點沒了小命,又被賣給那吳引,你也是個命苦之人。”看胭脂神色並不露悽婉,接著又問馮龐仁認為妹子的事兒,“…那馮仁速來惡名昭彰,劣跡斑斑,聽聞之前還曾調戲於你,你這被他認作妹子,可是有什麼緣由不成?”“並沒有。”胭脂搖頭,不多說。

見她不說,高夫人笑得慈愛,“你不用怕,只管跟我說說。我之前不知道,也是巡撫大人路過南平縣,找你做魚,這才對你的事兒瞭解了些。”

有些事兒可以打聽到,但有些事兒卻是需要查了才知道的。胭脂眸光淡淡,“認馮大少爺也是偶然間的事兒,他喜歡吃魚吃我做的菜,就說了句我是他妹子了。”

“哦?果真如此?”高夫人挑眉。

“是的。”胭脂點頭。

仔細看她神色沒有異樣,高夫人目光有些沉,心裡也有些輕鬆起來。既然不是多牢靠的關系,那也就沒什麼了。又說馬上乞巧節了,問胭脂準備怎麼過。

“乞巧節?回家吃頓韭菜餃子也就是了。”小時候放暑假回老家的時候,遠房堂姐就七個女娃兒一塊包韭菜雞蛋餃子,奶奶領她過去湊熱鬧,也算了一個。

她的淡然不期待看在高夫人眼中,就成了她不想委身吳子川想跟他和離,“乞巧節是女兒的節日,每年都要拜牛郎織女星,雕花瓜,鬥巧兒,縣城裡不少玩兒的。我女兒年年都都請了一群小姑娘來玩兒。”

胭脂神色淡然,對官家小姐的聚會玩樂,沒有一絲羨慕嚮往。她前幾天就聽秋草和玲玉說了,一塊兌韭菜,白麵和雞蛋,找七個女娃兒一塊包餃子,讓她也去。

高夫人見她不向往,又說起她命運悲慘,“…要是有個貴人幫你一把,你就時來運轉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看著也像是有福的!”

前面高縣令也叫了吳子川問話,他的話就簡單直接多了,問胭脂多少銀子買的,賣身契的事兒。

吳子川面無表情,眼中殺意暗湧,淡聲回話,“非傾家蕩産不可買。”

高縣令危險的眯起眼,“你這話是何意?”

吳子川抿嘴笑,“草民娘子是草民傾家蕩産借外債買的。”

冷眼看他一眼,高縣令端著茶,抿了一口,又問他,“聽說你常年被病魔纏身,大夫可說有治好的希望?”

“草民如今正在吃藥,假以時日便可痊癒。”吳子川垂眸回他。

“你陳年舊疾,怕是不找名醫難以醫治吧!”高縣令笑了一聲,目中閃著冷光。

吳子川看他一眼,“所以馮大哥外祖父過壽,準備帶草民娘子去做菜,也帶草民去京城,治病。”

高縣令臉色變了。